柳莹雪点了点雪白的下巴，说道：“大疫之年，人心惶惶，难免会有一些人心生反骨。”

“而教坊司是烟花之地，酒后乱言更是屡见不鲜，我的作用就是在这里打探消息，记下那些想在乐城作乱的人，好让郡守大人提前做些准备。”

“有关瘟疫的事呢？”江无疾问道。

柳莹雪面露挣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要说就说，别墨迹，很烦。”江无疾皱着眉头说道。

柳莹雪咬了咬嘴唇，眼中透着哀求：“我若说了，公子能保我性命吗？”

“不能。”江无疾回答的很干脆。

“你。”一旁的小理忍不住跺脚，刚想嗔骂一句，结果江无疾却又说道。

“但我可以试试，前提是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姑娘，此人不可信！”小理咬着银牙说道。

柳莹雪摇摇头，长叹了口气，仿佛一瞬间卸下了所有防备，说道：“对瘟疫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但我曾见过一个怪人。”

“他是天道观还俗的小道士，后来沉迷美色，对教坊司流连忘返，但不知道为何，他的身上一夜之间长满了褶子，甚至还能徒手连血带肉的撕下来。”

“林司业得知此事后，生怕传出去坏了教坊司的名声，就让人把他和那晚陪他的姐姐一起赶出去城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江无疾连忙问道。

“一年有余，大疫前夕。”

褶子，撕皮！

江无疾深吸了口气，那小道士身上出现的症状，和清雨村的村长张富贵是一样的！

瘟疫！

如果柳莹雪说的是真的，那么最开始爆发瘟疫的地方，应该是乐城，又或者是……天道观！

“公子，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公子可一定要保我性命啊。”柳莹雪说着，又想往江无疾身上缠。

“都说了，别碰我！”江无疾不耐烦的说道。

“公子！你不要太过分了！”小理搀住柳莹雪，寒着小脸，一副恨不得要把江无疾生吞活剥的模样。

柳莹雪掩面而泣，哽咽道：“想不到我柳青花，会有这般下场……”

“我在想事情，没别的……你刚说你叫什么？”江无疾忽然瞪大了眼睛。

“姑娘本名叫柳青花，你聋了吗？”小理没好气的说道。

“不可无理！”柳青花瞪了小理一眼，后者不甘愿的低下头。

不过江无疾倒是没在乎小理的态度，就是脑子有点乱。

柳莹雪的真名叫柳青花？

柳青花……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江无疾皱起眉头，心中反复念叨这个名字。

忽然，脑海里浮现出了永安县那问米婆的影子！

“瞧你那烦人样！老婆子我又不要你上刀山！帮我把这个送到乐城，交给一个叫柳青花的姑娘便可。”

原来是她……

沉默半晌，江无疾沉声问道：“永安县的问米婆，是你什么人？”

柳青花精致的脸蛋浮现出诧异的神色。

她美眸颤抖着，高耸的胸膛起伏不定。

“公子认识我母亲？她，她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