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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北宋不差钱的日子第244节(1 / 2)





  的确,跟吕惠卿处既然说了没用,他该将一切利弊都向王安石父子说明才对啊!

  明远点点头,又想起一事:“子瞻公,这个年……我恐怕不与你一道在杭州过了。”

  苏轼“额”地惊讶了一声,见到明远目视萧扬,便猜到大致就里。

  “我打算带着萧扬去一趟广州。”

  “你想请我帮忙照看种端孺?”

  明远点点头:“是的。”

  他南下的行程已经确定,打算好好带萧扬看看中国南方的景象——这么做他自有用意。刚才这一场蹴鞠比赛,只是明远整个计划中的一个小插曲罢了。

  而苏轼这里,也并不需要他做过多解释。

  只不过,苏轼对他这个安排并不看好:“嘿嘿,依我看……端孺那里会自有主意的。”

  *

  果然,在蹴鞠比赛结束之后,明远向种师中解释他的计划,却没能说服种师中好好留在杭州。这小孩说什么都要跟明远一起南下。

  “端孺,听话,海上航程并不那么舒适,你会晕船,你会怕水……”

  明远小心解释。

  谁知种师中抬出了史尚:“连史尚都可以,我种师中堂堂种家子弟,没什么做不到的。”

  明远:……也对。

  于是,他左手是萧扬,右手是种师中,三人一起,登上了杭州出发,往南去的海船——当然明远没忘了给自己的船保上一笔保险……

  腊月时,明远的船终于抵达广州。

  当他乘坐的船只抵达广州港,水手刚刚将跳板从甲板上伸出,搭在珠江岸边栈桥上的时候,只见有一人快步从岸上上船,一跃,轻轻巧巧地落在明远面前。

  是史尚。

  这史尚竟戴了一头的木槿。

  木槿另有个“大红花”的别名,花开胜火,而此刻戴着木槿花的史尚也是这样一个热烈奔放的形象。

  与明远寒暄两句,史尚将视线从明远身上移到了萧扬的脸上,眼光中似乎有几分笑谑。

  明远不知为何总想向他人解释:这是我临时收留的,绝不能与种师兄相比较。

  但是话到嘴边却很正经:“这位是我的表弟萧扬,字平山。几个月前从北方投来我这里,想要学做生意。扬哥,这位是史尚。”

  史尚得知了萧扬的身份,立即高高兴兴地称呼了一声“表郎君”。

  ——表郎君?

  明远与萧扬相互看了一眼:表郎君就表郎君吧!

  这时脸色苍白的种师中扶着扶手从船舱里出来——他的晕船症状比较严重,并没有因为“意志的坚定”而有所好转,见到史尚就蔫蔫地打了声招呼。

  “原来是种家二十三郎呀。”史尚笑着打招呼。

  “我知道岸上有家药房,制出一种蜜渍的乌梅,味道是那种……酸酸甜甜的。专门对症晕船的毛病,尝过之后就再也不会头晕,而且胃口大开,吃什么都香……”

  种师中双眼一亮,竟当先跃上了通往栈桥的跳板,一溜小跑到了岸上,还回过头来,冲明远等人露出催促的模样。

  明远忍俊不禁,对史尚道了一句谢,心想还是熟人能制得住这个小家伙。

  而萧扬面对眼前的广州港,早已惊呆。

  他从未想象过,从杭州船行一月余,所能抵达的地方竟如此温暖。没有凛冽的北风,也没有如席的雪花。人们穿着单衣,甚至赤着脚,在河岸边走来走去。

  萧扬也去过汴京,可即使是汴京,风物也与眼前的广州如此不同。

  无数高大的海船就这么船首连着船尾地泊在珠江畔。船只与船只之间经常有小船经过,它们要么满载着渔获,要么正在船与船之间运送杂货。

  偶尔有美貌的船娘,将眼光转到这边,看见萧扬这傻小子满脸惊愕,忍不住嫣然一笑。

  而萧扬心中却只有满心的震惊:大宋的官家,竟然统御着一片南北差异如此巨大的土地,调和着治下百姓不同的风俗习惯。

  “萧郎君,请让一让!”

  这时一名水手抱着一个用油纸包得整齐的包裹,从萧扬身边越过,顺着跳板下栈桥,转眼已经奔行在珠江岸边的街道上。

  史尚见状便笑道:“东家,您这个法子还真厉害。如今走水路的信件也快了很多。”

  明远得意地笑笑:“确实还行。”

  这是明远改进“邮政”系统时想出的一个法子。

  他在所有加入海商联合会的海商们之中搞了一个“邮政联盟”。这些船只在抵达每一个港口的时候,都会将船上所携带的信件第一时间交给岸上的“邮局”。

  邮局收到信件之后,会立即按目的地进行分拣。紧接着这些信件就会送上出港时间最近的一条船,驶往下一个港口。

  这是史尚在往返南方之后向明远建议的,而明远也觉得很有道理。

  船只携带的邮件比较慢,不仅仅是因为水路较慢,而且也是因为每只船进入一个港口时,需要补充淡水与柴薪,卸货装货,有时还需要检修船只,耗时不少。

  因此,如果信件抵达一个港口,就跳开这些繁琐的流程,而是登上另一条马上就能离港的船只,那么中间耽搁的时间就能少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