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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8)(2 / 2)


  谢谢。慕之蝉认真道。

  宛遗君看着二人相谈甚欢的样子不由眸色渐深,感觉自己仿佛被强制灌了一大口陈年老醋,吐又吐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真是极其憋屈。

  你没有别的事情做么?宛遗君冷声问南可绵,眼底深处涌动着的阴郁与戾气,足以让任何一个人感到脊背发凉。

  有啊,陪慕慕。南可绵看都没看他一眼笑道。

  听此,站在慕之蝉身后的宛遗君俯身环住慕之蝉的脖颈,并在他发顶落下一吻,复又目光冰冷的看南可绵道:不必,他有我陪,你请回吧。更新最快

  外面的雨这么大,而且这里还没有伞,等一会雨停了再走吧?慕之蝉拍了拍宛遗君环在脖颈处的手道,经过这两天都相处,他现在已经完全不害怕宛遗君了,甚至是觉得这家伙有时候还挺可爱的。

  比如说变成小孩子的时候。

  慕慕是不是忘了?今天你可是答应过我一起吃晚餐的。南可绵柔声说道,与此同时,有一道闪电划破天际,打亮了他的半面脸庞。

  没忘,就是之前我在林子边听见你们导演说晚上要开个会什么的,怕耽误你事儿。慕之蝉摇摇头道,将热水壶电源关闭,倒了三杯热茶出来。

  不耽误,更何况一想到慕慕要享用我做的晚餐就会很开心。南可绵单手托腮望着慕之蝉,眼神不由自主的软成了一汪春水,就像是在看自家毛茸茸的可爱幼崽。

  慕之蝉将其中一杯茶推给南可绵,又端起一杯打算递向宛遗君时他顿了顿,道:宛公子,茶水你是不是也无法饮用?

  尽管阳间的茶水对鬼来说确实无法饮用,但这是爱人亲手为他煮的茶宛遗君舍不得拒绝,因此他并未多言,垂首就着慕之蝉的手抿了一口茶。

  随即,那本被宛遗君抿在嘴里的茶水像是穿透了他的嘴,直接落在了地上。

  宛遗君:

  慕之蝉:

  南可绵:噗。

  宛遗君冷眼看着笑出声来的南可绵,很想把他的头拧掉。

  鬼是无法享用阳间食物和水的,一旦享用就会变成这样。南可绵忍俊不禁的解释道。

  慕之蝉顿时就同情的看了宛遗君一眼,看的他很是烦躁,忍不住红光一闪又变成了三头身的宛小君,然后闷闷不乐的窝回了慕之蝉怀里。

  慕之蝉乐了,眉眼舒展的rua着宛小君的顺滑的黑色长发,低声哄道:乖。

  南可绵脸上的笑意一僵,在与宛遗君不经意对视的那一瞬间,都从对方嘲讽的眼神中看出了三个字:呵,垃圾。

  于是,这一天的时间就在慕之蝉一边rua宛小君一边跟南可绵天南海北的胡扯中过去了。

  到了傍晚,骤雨初歇,南可绵顶着一袭风雨从剧组回来,本干净的球鞋沾了一圈泥。

  回来了。坐在圆桌前的慕之蝉道,头顶上的偏黄灯光投落在他的脸上,柔和了面部轮廓。

  等很久了吗?南可绵将戴在头上卫衣帽子向后一拨,令几缕黑色碎发轻轻散落在了眼前。

  没有,你满共也就去了不到二十分钟,这么快就开完会了?慕之蝉将盖在餐盘上的保温盖一一取下,而这些菜一半是南可绵做的,一半则是出自宛遗君之手,只是刚做完南可绵就去剧组开会了,说让他先吃。

  慕之蝉并不是太饿,所以就打算等等南可绵,待他走后就去厨房找有没有多余的盘子可以把菜罩上,结果还真让他找到了。

  所以别说这虽是阴婚婚房,但各种东西还是很全的。

  其实也没商讨出什么结果,就光看他们吵架呢。南可绵叹息道,坐在慕之蝉身侧拿起了筷子。

  而红衣墨发的宛遗君则坐在慕之蝉的另一侧,垂眸用筷子夹起一块糖醋鱼放到餐碟里剔刺。

  慕之蝉用余光看见了,不禁回想起这只千年厉鬼熟稔的洗手作羹汤的场景,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有些触动。

  不是跟你说让你先吃吗?南可绵用公筷夹个拔丝红薯放在他餐碟里。

  等等也无妨。慕之蝉道,刚咬了一口拔丝红薯就被宛遗君换了餐碟一小碟剔完鱼刺的鱼肉。

  吃。宛遗君言简意赅道。

  好,谢谢。慕之蝉扯了扯嘴角,又夹了块鱼肉塞进嘴里,结果下一秒南可绵就给他夹了一块粉蒸肉。

  慕之蝉抬眸看向南可绵,随即他就收到了对方一个灿烂的微笑,他顿了顿,默默把那粉蒸肉给啃了。

  宛遗君未曾言语,只是再度将南可绵的餐碟拨开。

  接着,慕之蝉就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个餐碟里堆的东西越来越高,木然的想:这一人一鬼怎么就那么幼稚?

  是夜。

  夜空中没有一颗星星,阴凉的晚风拂过树梢,吹的叶片簌簌作响,再加上时不时传来的猫叫,跟婴儿哭声似的,听起来十分渗人。

  地窖里的温度很低,几个白炽灯泡悬挂在顶部,投射出来的光亮安静的照在地窖中央放置着单人床上,而床的周边则放着略显破旧的医用仪器,看起来与这地窖十分违和。

  只见那床上躺着一位高高瘦瘦的青年,他双目闭合,四肢被绑,看起来差不多二十来岁。

  老宛,这次的货来的有点晚啊。一名肌肉虬结的男人唇边叼着跟未点燃的烟道。

  近几年村子都没有出去的年轻人,不好下手啊。老人粗嘎的嗓音响起,杵着拐杖站在阴影处。

  可这位看起来倒并不像你们村的人。何忠飞似笑非笑道,高大的身材在这地窖中彰显出了愈发强烈的压迫感。

  他确实不是村里人。老人不紧不慢道,可那又如何?我给你带来人,你从他们身上拿走该拿的器官,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别的不用管,我来收尾。

  也是,老宛你收尾这么多年也没被抓到过,确实很有一手。何忠飞戴上医用手套,将架在病床上方的灯调低了些,拿起旁边托盘上的手术刀。

  那个女娃子的器官你们啥时来取?老人冷眼看着何忠飞用刀轻而易举的划破那年轻人的皮肤,很快地窖里就弥漫起了血腥味。

  后天老赵过来取。何忠飞漫不经心的回道,又闲聊似的说:有个富豪的女儿不能生育,花大价钱要买一个健康的子.宫,好在你这有货,省了我们强行掳人的力气。

  取完大致收拾一下,每次都弄得血呼流啦的,凉风一吹那血一干,真是忒难擦。老人冷哼一声,背着手拄着拐杖向台阶走去。

  知道了。何忠飞随口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