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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节(2 / 2)


  大帝白金色的长发被绸缎绑着,深邃的眼睛,挺拔的鼻梁和凌厉的下巴,强势冷厉地像一头狮子,但当他敛去所有气势,像现在这样露出慵懒又闲适的神情,就自然地流露出奥古都皇族那与生俱来的、优雅又风流的高贵。

  菲拉米亚不敢多看,低下头恭声说:“陛下,如您所言,已经对当日看见神降的所有荣光骑士团成员和高级将领们下达了封口令,但是您也知道,光明教廷被毁和光明神殿坍塌的消息太过震撼,各种谣言层出不穷,向我们附庸的王国和其他大陆的帝国都陆续传来问讯,请求来帝国进行外交会议,我们该如何回应,还需要您的指示。”

  弗里德希静静听着,含了一口酒,把酒杯放到一边,随手拿起一根雪茄。

  “同意他们的出使请求,但是对于神降的消息继续封锁。”

  弗里德希并没有点燃雪茄,他只是捏着放到鼻尖闻了闻,那醇厚绵长的气味让他愉悦地眯了眯眼:“菲拉米亚,我当然知道神降瞒不住,女神的光辉终将照耀世人,我只是希望你能把那个时间拖得长一点,让女神能先垂怜王都、垂怜圣亚安帝国,你明白吗?”

  当然了,理所当然的,在那之前,她应该把最浓郁的眷顾和慈悲,给予她最忠实虔诚的信徒,不是吗?

  菲拉米亚心中一震。

  他隐隐感觉到怪异,虽然陛下的理由非常合理。

  但是他不愿也不敢去深想,他轻易地接受了这个理由,并回答说:“是的,陛下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弗里德希懒洋洋“嗯”了一声,抽出另一支雪茄给他,菲拉米亚以为这是一个暗示,下意识打出打火机要为陛下点燃,弗里德希却摆了摆手,又把雪茄扔了回去。

  “拿回去抽。”

  他嘴角微微勾着笑容,甜蜜和温柔几乎从眼角眉梢渗透出来:“女神殿下不喜欢不洁之物,虽然她从不限制别人,但是我们也该仔细把女神的喜恶放在第一位。”

  菲拉米亚呆了呆,看着他低低微笑的样子,干巴巴回答:“是…是的。”

  恰在这时,门被轻轻叩响,得到允许后,管家躬身进来:“陛下,女神殿下刚刚午休醒来,侍女们正在服侍换衣。”

  菲拉米亚清晰感受到整个书房的气场都是一变。

  “下午茶准备好了吗?上次的乳酪蓝莓蛋糕殿下就很喜欢,还有甜乳茶和苹果派。”

  他的余光看见陛下立刻站直身体,拿过旁边衣架上宽大飘逸的大红绍帛披上,他大步走向门口,袍角随着行走间的劲风翻飞,那一瞬间他的姿态莫名让菲拉米亚产生一个古怪的念头。

  他好像看见的不是那位铁血冷酷的大帝,而是一只美丽俊美绽放着华丽雀屏的雄孔雀,或者一头健壮强大的、却翻过柔软肚皮向美人俯首称臣的雄狮。

  菲拉米亚因为这个惊悚的念头而满手冷汗,好在大帝的心思已经不在他身上,他看着大帝消失在走廊的背影,终于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尽快平复好呼吸后,才迈着平稳的步子离开。

  ……

  莉亚宫庞大奢华,堆砌着无数珠宝、美食和华丽的裙摆,数不胜数的仆从,但是这对于光明女神而言,并没有任何意义。

  这一天傍晚,弗里德希推门进来。

  他穿着一身劲装,只差厚重的铠甲没有穿着,屈肘抱着头盔,整个人看起来锋利又刚毅,但是他看着女神的目光柔顺地一如往昔。

  女神正站在阳台上,风吹起她的裙摆,仍然是一身看着简单素净的白袍,却是由北大陆最好的绣女和最柔软的丝绸织成,布料上流水般的美丽暗纹在阳光下会泛出柔和圣洁的金光。

  弗里德希看着她纤细飘逸的背影,眼神是无法形容的痴迷缱绻。

  “我很抱歉,我的殿下,萨米里城有北大陆的残存势力渗入叛乱,我不得不亲征前往处置。”

  他柔和地说:“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回来,最多不超过一个月,我的殿下,请原谅我不能服侍在您身边,请您一定要如这些日子一样好好珍爱您的身体。”

  他顿了顿,声音更是温柔耐心:“如果您需要,您可以随时吩咐管家举办盛大的舞会、或者召集王都中的戏班和比武大赛为您取乐,您就是王都的主人,我衷心地希望您可以做任何让您感到快乐的事情。”

  女神慢慢转过身,美丽又圣洁的容颜,剔透又平静的眼睛美得让他目眩神迷。

  也许是即将分离的时间、也许是她在渐渐降临中的夜色中熠熠生辉的美丽,总之那一瞬间,他突然无法再克制忍受。

  他不动声色地慢慢上前,闻着空气中她浅淡的香味,碧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凝视着她,低沉的声音隐约沙哑:

  “我的女神,我有没有荣幸,能在出征之前请您赐予我一点眷顾和祝福?”

  女神平静地看着他,点了点头,用空灵又自然的声音回答他:“如果你需要的话。以光明神之名义,弗里德希,你会战胜所有的敌人,带着荣耀凯旋而归。”

  她这样理智沉静的、像陈述一个事实一样不带一丝情绪的回答让弗里德希的步伐微微一顿。

  他看着她美丽的眼睛,几乎能听见自己全身的血液在一个瞬间的停滞之后更疯狂地奔涌,一个甜蜜又不甘的声音在胸口撞击嘶吼。

  得到女神的祝福,他该为这份独一无二的殊荣而欣喜若狂的。

  但是并没有。

  他的胸膛里跳动着的,是越来越蓬勃的渴求和不满足。

  他想让她的眼睛里倒映出他的身影,他想让她的情绪因为他而波动翻涌,他想抱住她、亲吻她,想把她按倒在床上玫瑰丛中或者其他什么地方,想看见她为他哭为他笑,为他而沉迷癫狂

  ——就像现在的他一样。

  胸腔在剧烈的起伏,身形因为肆无忌惮的臆想而渐渐绷紧,他低着头,手臂紧紧夹着头盔,不得不退后几步退到黑暗里,怕从阳台打进来的余辉照出他脸上那些疯狂又不堪的贪婪。

  他能感受到她正在好奇地看着他,甚至有些不解地歪了歪头。

  女神那孩子般不谙人事的天真,更让他清晰意识到自己的卑劣,但是他不会为此而愧疚痛苦或者忏悔,他只会因此而更加炙热享受。

  他的女神,这是他的女神啊。

  她本就该拥有他的全部,当然也该接受、安抚他所有的黑暗;是她让他承诺过的,把完整的自己献给她。

  喉咙干涩地让他想灌下一整瓶烈酒,他舐了舐在轻颤的嘴唇,抬起头,闪烁着异光的碧眼凝视着她,用压抑不住异样的嗓音开口:“很抱歉我的殿下,我有些失态,我只是太高兴了,您的仁慈和宽厚让我无比感激,我实在是…我很抱歉…”

  女神因为这个平日总是沉稳的彬彬有礼、现在却激动得像个孩子一样的年轻大帝而渐渐微笑。

  这个笑容让她那满是神性的柔美中终于多出了丝丝的人气儿,她说:“没关系,弗里德希,轻松一点,我明白你的心意。”

  不,你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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