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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2 / 2)


  她的笑顿时僵在了嘴角。

  怎么哪儿都有他!

  其他学生在旁斜眼,周止肯定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活该!

  漏刻之内水滴吧嗒响了一声,浮标上移,课时已至。

  众人落座,白檀正要授课,忽然看见无垢从回廊上匆匆跑了过来。

  她年纪长些,不能再与男弟子们同堂听课,白檀都是单独给她授课的,今日忽然在课间跑来西厢房,就不免奇怪了。

  白檀吩咐学生们暂且温习,起身走出门去:“怎么了?”

  无垢指了一下院中,白檀看过去,那里站着个灰衣小子,是白栋的贴身小厮双全。

  啧,臭小子肯定还在为轰他走的事情闹别扭。

  白檀慢吞吞地走过去:“白栋又怎么啦?”

  双全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头磕地砰砰响:“女郎救命啊,郎君他得罪了人,恐怕就要没命了!”

  白檀一愣:“得罪了人也不至于要命吧,你怎么不去求太傅?”

  “就是郎主让我来求您的,他说这世上能救郎君的就只有您了,请您赶紧去瞧瞧吧,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白檀心里划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对方是谁?”

  “凌、凌都王。”

  “……”白檀闭眼,我怎么就那么恨呢!

  ☆、第4章 交锋

  西城门外秋风烈烈,大军齐齐整整地列在护城河边。面朝城门方向扎了一座营帐,就稳稳地堵着吊桥入口。

  白栋被结结实实地捆着扔在营帐外,白衣上沾满了灰尘,咬着下唇,一双桃花眼瞄来瞄去,气得面色通红。

  凌都王今早忽然回都,比奏折里说好的日期早了好几天。陛下恰好率领百官秋祭祈求丰年,一个官员也派不出来,然后一道圣旨就传去了太傅府,特命他临任礼官去接迎凌都王。

  白栋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一定是父亲举荐的自己,八成是为了向凌都王示好,然后好将姐姐嫁给他。

  一想到自家阿姊那么好的人要被凌都王这种煞神染指,简直比天塌了还可怕,这种事爹能忍弟不能忍!

  不过他也不敢抗旨,只能消极抵抗,所以来迎接时没有穿礼服也表现得很没有礼仪,颇有些轻慢之处。

  他本以为凌都王虽然是个煞神,可打狗……呃不是,打儿子也得看老子啊!他再怎么着也不至于被怎么样。

  然后……然后他就这样了……

  双全早就赶去祭庙去向他父亲求救了,可到现在也没消息。

  白栋抬头瞄瞄不远处的城楼顶,上面的守城士兵居然还在强势围观,太没人性了!

  营帐门帘忽然被掀开,祁峰大步走了出来,一把将他拎入帐内。

  白栋摔在地上,米分嫩的小脸蹭了一片灰,说不出的狼狈。抬眼看到屏风后的人影正在卸甲,窸窸窣窣衣袂轻响,火气再也捺不住,恨不能跳起来拼命。

  “司马瑨!你当人人都怕你不成?我父亲是当朝太傅,位列三公,陛下都礼敬三分,你岂敢随便动我!”

  祁峰立马炸毛:“哟呵,你这是要跟咱们殿下拼爹吗?咱殿下的父亲是先帝!你父亲是三公算个什么东西,九公也没用!”

  白栋愕然,恍然记起他父亲曾提起过,凌都王是先帝之子,可先帝临终时却将皇位传给了他的堂兄。就因为这点当今陛下才百般纵容他,对他的恶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吞了吞口水,不敢作声了。

  屏风里恢复了安静,传出道冷冰冰的声音:“祁峰倒是提醒本王了,本王这里有一幅九宫刺绣图,你既然是太傅之子,想必有些学识,不如叫本王见识一下。”说完转头唤道:“顾呈,拿给他。”

  白栋莫名其妙,就见屏风里走出来那个头发枯黄的瘦高侍卫,手中捧着一块色彩斑斓的绢布,放在小案上端来他面前,又给他松了绑。

  他赶紧活动了一下四肢,低头一瞧,小案上的绢布底面淡青,上面用各色彩线绣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难怪五颜六色。

  司马瑨道:“这幅刺绣共有九宫,每一宫都是一首回环诗,各宫独立,九宫又互相关联。每一宫本王都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若是解不出来,每燃完一炷香本王便剥你一件衣服。”

  白栋一把环住双臂:“你这是什么嗜好?我身上上上下下加起来也不够九件衣服啊!”

  司马瑨低低地笑:“没有衣服还有皮,以利刃自脚心开口,将人皮整张剥下来,塞入稻草,便是名副其实的‘草包’。”

  “……”白栋以往对这个煞神只有耳闻,不曾真正接触过,甚至方才还能对他大呼小叫,到了现在才终于感到害怕。

  他不是人,是魔物啊!

  顾呈已在案头摆上了香炉,文房四宝也一应齐备。

  白栋跪坐端正,哆嗦着执起笔,可在巽宫这开头一关便卡了壳。

  回环诗也是分种类的,通体回文、就句回文、双句回文等,断法不同,意义自然也大相径庭。

  这到底该用这一种回文方式来判断?明明每个字都能看得懂,却不敢轻易断定意思啊,然而后面还有八宫要解啊啊啊!他咽了咽口水,额头上甚至开始浮出汗来。

  以前父亲总是指责他不肯用功读书,半分也比不上阿姊,可他从未放在心上过,今日才知道什么叫做书到用时方恨少。

  他咬牙想扔了笔,屏风后的人冷不丁道:“你敢拒绝本王现在就让你变成草包。”

  “……”他只好又默默捏紧。

  从没觉得一炷香的时间这么快,只瞄了一眼就要烧完了,白栋只能硬着头皮将不确定的答案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