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呢？”

  如果顾清欢知道，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她是个闲不住的性子。

  听黎夜刚刚那番话，顾清欢似乎已经知道，可她并没有跟他一起出现。

  “她在相府。”

  “相爷不忍心让大小姐冒险，可疫情再不控制，只怕整个东陵都要陷入死局！但春瘟非同小可，还请老爷子出手相助！”

  季一直接跪了下去。

  以头抢地。

  他自然早就猜到了常柏草的身份。

  以前他不愿意说，他们也就心照不宣的当做都不知道，但现在情况很紧急。

  黎夜是绝对不会让顾清欢插手的。

  没有顾清欢，他们的胜算小了一半，如果常柏草再不管，那就真的没有对付疫疾的办法了。

  所以无论如何，他们都必须求得常柏草点头。

  他相信黎夜有办法。

  这么想的时候，却听黎夜道：“夜不想以苍生大义做借口，只能告诉前辈，此番凶险，若前辈不愿意，夜不会强求。”

  “相爷？！”

  “安静。”

  “可……”

  “同样的话，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黎夜不曾抬眸。

  他不知道把常柏草牵扯进来，顾清欢会不会恨他。

  他没有选择。

  但他可以给常柏草选择。

  不管常柏草最后答不答应，他都不会后悔如今站在这里，更不后悔说过这话。

  或许他真的变了。

  顾清欢出现之后，他的人生就不再只有权谋和算计。

  那些尔虞我诈，他都不想用在顾清欢和她的家人身上。

  “哎，原来是春瘟，我还以为能喝上孙女的喜酒了呢，看来是想太多。”常柏草沉默许久，终于叹了口气。

  黎夜长眸动了动，“前辈若是不愿，今日就当夜没有来过。”

  “我只是觉得你们请人太没诚意，一没有高官厚禄，二没有黄金万两，我孙女最喜欢银子的人，怎么就看上你这个吝啬鬼？！”

  “……前辈？”黎夜一惊，抬眸。

  “都这个时候，还叫什么前辈。”常柏草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伸手，扯下脸上花白的胡子。

  其余两人这才发现，原来他这副南极仙翁般的模样，都是伪装出来的。

  真正的他皮肤细腻，面有红光，再加上那一脸亲和的笑意，看起来竟只有三十余岁！

  童颜鹤发，仿若仙人！

  “老夫宋西华，愿担此大任。”

  ……

  相府。

  不知道是黎夜睡穴点的太有技巧，还是顾清欢身为一个孕妇，体制上受了些影响。

  顾清欢醒来的的时候，都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想出门，但可想而知，走到大门口就被拦下。

  “绿衣啊，我这心里不知为何闷得慌，恐怕是生了大病。”顾清欢捂着心口，表情不太好看。

  那天之后，绿衣就回了相府，负责她的饮食起居。

  但她见不到黎夜。

  此情此景，让顾清欢觉得似曾相识，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她没有了以前那么悠然的心境。

  她很担心。

  “小姐不舒服？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不用，我出去走走就好了。”

  “……小姐快别拿奴婢寻开心了，若是相爷知道奴婢让你出去，非扒了奴婢的皮。”

  “我是你家小姐还是他是你家小姐？你怕他，难道就不怕我？”

  “小姐温柔善良，相爷自然比不上。”她端来了燕窝。

  顾清欢看了眼，眸子里闪过一抹微光。

  她笑笑，冲绿衣勾手，“丫头，你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