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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敌她,晚来风急第62节(2 / 2)


  众人慢慢地往城门口移去。

  侍卫脸色一变,抽出手中的刀,吼道:“速速退开,否则杀无赦。”

  话音刚落,突然一人从后方扔来一块砖头,猛地砸向那位将领,“横竖都是死,不如以死博一命!”

  速度之快,将领毫无防备,瞬间头破血流,踉跄几步,其余侍卫立马上前相护。

  另一人却趁机敏捷地从人群里冲了出去,钻到几名侍卫身后,以一身之力拓举城门栓,扔至追来的侍卫身上,转身快速踢开城门,逃了出去。

  众人见城门破开,个个都兴奋了起来,齐齐往前涌去。

  城门口顷刻之间乱成一团。

  那东洲府的将领被砖头冷不防地砸过来,头晕目眩,半天都没缓过来,又被人群一番推挤,眼见着人跑出去了,回头怒斥:“一群饭桶,追啊。”

  “造次者,杀无赦。”没等城门的侍卫骑上马背,城门内突然冲出一队侍卫,身穿盔甲,头戴甲胄,紧跟着前面的人追了出去,领头一人急声同还没反应过来的将领道:“关城门。”

  适才头晕,也不知道跑出去了多少个,还有不少百姓在往外挤,东洲府一面捂住滴血的额头,怒吼道:“关门!”

  第56章

  城门一关,所有的侍卫和百姓都被关在了城内,只余一队人马紧追窜逃出去的几人。

  趁乱共逃出去了三人。

  一人乃起哄煽动百姓,后又趁机打开城门的壮士,另两人便是跪地求情的‘老爷子’和他躺在木板上‘要死不活’的小儿子。

  如今个个生龙活虎。

  身后马匹越来越近,三人头也不回,拼命往前跑。

  一双腿再快哪里抵得过快马,最前面的一名侍卫很快追上了落在最后的那位腿短小个子,弯下腰,伸手一把擒住他后领,将其整个人提起来,掠上了马背,另两人同时也被队伍的人抓住胳膊,甩在了身后的马背上,却都没往回走,继续往前疾驰。

  马蹄如飞,尘土飞扬,官道上的追逐声逐渐远去。

  马匹沿着官道,疾驰了快两个时辰,感觉有细雨扑面,领头的人才掉转马头,钻进旁边山道,身后的人紧紧跟上,一队人马进了密林,慢慢地停了下来。

  众人翻身下马,纷纷取掉头上的甲胄,却见最先掠人的那名侍卫,不是谢劭又是谁。

  仰头一看,被自己擒住的‘逃犯’已瘫在了马背上,拦腰把人从马匹上抱下来,‘逃犯’趴在他胳膊弯之间,一张小脸惨白,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了。

  谢劭扶她坐在了边上的草地上,从腰间取下水袋,递到她嘴边,“喝口水缓缓。”

  头一个被逮住的‘逃犯’便是温殊色。

  往日温殊色坐个马车都晕,这一趟跑下来,天晕地旋,人如同飘在半空,头靠在郎君怀里,使不上力气,乖乖地张嘴,吞咽了两口清水。

  加了冰块的凉水自喉咙一路浸入肺腑,神智终于缓了一些,人却突然沮丧了起来,“都怪我不争气,骑个马都不会,郎君还是走吧,这回我再也不拦住你了,也不会怪你……”

  在客栈的三个时辰,谢劭本就没指望她当真能学会骑马自己冲出城门,马厩里的训练不过是让她先适应。

  如今一看,颇有成效,没影响她嘴皮子。

  靖王和裴卿脱掉盔甲后,也都走了过来,瞧了瞧温殊色,靖王关心地问道:“温娘子还好吗?”

  生怕拖了大家后腿,温殊色忙从谢劭怀里起身,微笑额首,“让王爷费心了,我没事。”

  靖王一笑,不吝夸道:“没想到温娘子竟有如此胆魄。”起初听完谢劭的筹划,还有些不放心,怕温娘子临时生怯反应不过来。

  谢劭却同他保证:“内子与寻常小娘子不太一样,比起骑马,倒不如选她擅长的。”

  果不其然,相较于骑马,温娘子逃跑起来更为利索。

  追兵应该没那么快反应过来,已经落起了雨,再走官道,必然会留下马蹄印,进林子先避一会儿雨,再连夜翻山到对面的城镇,换身行头,赶往下一个城池,南城。

  渭城离南城,还得两日快马,但只要过了南城,离东都便近了,不着急这一会儿,转头同众人吩咐道:“原地歇息两刻。”

  坐了一阵,头上的雨点子越来越密集,大有要穿透密林的架势,树木怕是遮挡不住,队伍重新出发,去前方寻地避雨。

  温殊色的脸色刚缓过来,见众人起身,也没耽搁,把包袱重新栓在了肩头,准备上马。

  山道的路狭窄又颠簸,再让她上马背,八成人会被颠晕过去。

  看了一眼正往马背上爬的小娘子,谢劭将手中的缰绳交给了闵章,转身把她拉了下来,背对着她蹲下,“上来。”

  温殊色一愣,盯着跟前郎君宽阔的脊背,很快明白了他是何意,连连摇头道:“我没事,郎君不用担心……”

  眼见雨势渐大,郎君有些不耐烦,“要真不让我担心,当初你就不该跟着我来,都到半路了,觉得我会扔下你不管?”

  知道自己不会骑马,会给大家添麻烦,她已经在尽量努力了,实则这会子胸口闷得紧,但怕被人嫌弃,也不敢说。

  无端被郎君这般一训斥,心头蓦然一酸,更为沮丧,不敢再吭一句,配合地趴在了郎君的背上。

  山路蜿蜒,马匹缓缓而行,谢劭背着温殊色,同闵章和裴卿走在最后,一路安安静静,没一人说话。

  耳边没了小娘子聒噪的声音,有些不太习惯,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己的那话是不是说得有些过分了。

  细细一想,这一路,她并没给大家添麻烦,自己也并非是嫌弃她。

  鬼知道他怎么就说出了那句话,收回去是来不及了,谢劭只好偏头同马背上举着火把的裴卿使了个眼色。

  适才他说那话时,裴卿就在旁边,早就知道他是给找事,难得心领神会,润了润嗓音,同温殊色搭话:“今夜嫂子的反应真快。”

  温殊色正陷入懊恼和自责中,提不起精神,突听裴卿搭话,才有了一丝神,“是吗。”

  裴卿点头,“本以为闵章会头一个跟出来,没想到是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