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背井离乡
126：背井离乡
“千暇……你们多保重。”
既然千暇已经说了不要自己去送他，冷映月也没有再提起今晚会与李行之见面的事情，免得千暇担心。
这晚的冬芷院热闹非凡，灯火璀璨，丝竹绕耳，大厅里无比喧闹。几轮表演以后高筑的舞台上出现了一个众人熟悉的声影，此人正是冬芷院的老鸨。
她穿着一身大红的丝织锦袍，脸上化着艳丽的妆容却无法掩盖住皱纹，又学着那些闺中小姐说话走路，没显得端庄，倒是有些滑稽。
咳嗽了几声，等到全场所有人的眼光聚集到自己身上，老鸨才满意的笑了笑，而后缓缓开口说：“想必各位贵客都已经等得着急了，今晚的重头戏终于要来了，接下来将要出场的便是我冬芷院的头牌――容花！”
老鸨说完这话，便退出舞台，站在台下，等着接下来容花的出场。按照前几天排练的结果，容花会在飞舞的花瓣中，着一身红衣嘴咬桃花枝，借助红绸如同仙女下凡一般从天而降。
为了衬托出接下来出场的容花，老鸨才特意穿一样颜色的衣服又故作姿态，以自己的年老色衰显出容花的青春貌美。
可是众人等了许久，都没有见到容花出场，场面顿时变得尴尬。老鸨偷偷摸摸的瞥了一眼站在角落的宇文澈，看到他明显变得铁青的脸色，心里突然有了不详的预感，容花那死丫头，莫不是丢下她老娘我跑了吧！
“快，快去把容花找来！”老鸨急急忙忙叫来打手去容花房间找到她，前几日答应得好好的，今日怎么突然就不见了人影了。打手找了一圈，都没发现容花的踪影，回到大厅回禀老鸨。
老鸨只得先安排其他人代替容花的位置，好歹稳住了场面，又匆忙赶往容花的房间，翻箱倒柜的一通查探，发现容花带走了所有银子，而那些值钱的首饰全都留在盒子里。在盒子上还放着一个信封。
“死丫头，没想到真的私奔去了。”老鸨看完信，嘴里骂骂咧咧的，眼里却有泪光闪烁。她想起宇文澈阴冷的脸色，心里很担心容花会逃不掉，又担心容花信任的那个人会辜负了她，带大容花这么多年，自己是真把她当女儿了，便想着给她拖延一些时间。
咳嗽了几声，老鸨故作深沉的指挥着冬芷院的人继续在院里找寻，她显得极其的气愤：“给我找，她肯定还在冬芷院，这丫头肯定是不想今晚出场，躲在哪个角落去了。”
说完这话，房里聚集的都涌了出去，尽管有人怀疑容花早已逃跑出去，可是老鸨没有叫他们出去找，这大晚上的天也冷，他们并不乐意出去。
等到房间里的人走的差不多了，老鸨才将手里的信的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而后那些墨水被晕染成黑色的花，盛开在纸上。她将信递到烛火上，手有些微微颤抖，嘴里低语着：“容花，你要幸福啊。”
“容花，容花，其实是个好名字呢，不是吗？”老鸨看着地上燃成灰烬的信，总觉得这一幕幕都似曾相识。她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叫过容花这个名字，也曾与那个人山盟海誓，也曾写过信，也曾私奔离开。
但最后，不过是从一个妓院换到了另一个妓院。爱你的人总有千百个理由爱你，不爱你的人，总有千百个理由放弃你。
好像回到那个冬天，在冬芷院的后门，自己被两个人抓在手里，嘴里有股一辈子都忘不掉的甜腥味，肚子酸痛的好像要拉着自己跪下来，还以为那天会流完这辈子所有的眼泪，看着那个带自己脱离深渊，又将自己推入另一个深渊的人，哭得可真丑。
那天的对话，后来变成了能让自己惊出一身冷汗，后半夜无法安睡的噩梦，日日月月年年，无法脱身。
“容花，你不知道你有多值钱，把你卖了，我……我从此就能高官富贵，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啊。”那个人语气里的贪念不舍爱意最后都变成了冬天里最冷的一场雪，老鸨从此只是老鸨，这世界上再也没有容花。
只是那天冬天在冬芷院后门，在那个人生重要的节点，看着地上那个睡得一脸安眠的小女孩，老鸨第一次觉得上天是公平的，她在这里失去的，又让她在这里得到了。
抱起地上的孩子，还年轻的老鸨抱着手里的孩子，笑里有眷念有解脱，她看着孩子的脸，给她取了名字：“从此以后，你就叫容花吧。”
就这样，容花在冬芷院长大，学了一身才艺，年纪不小接客的时间却一拖再拖。老鸨为了养活冬芷院里这群姑娘，是如何一日日失去以往的单纯青涩，一日日嬉皮笑脸迎来送往，又是如何变得圆滑世故的，她自己也不知道了。
她只知道这辈子自己都离不开“妓”这个字，一辈子，都不能。老鸨站在冬芷院的后院里，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久久的出神。
此时的容花，已经出了莲花县，千暇驾着马车往周国的方向疾驰，容花从马车里出来，坐到驾车的千暇旁边。
“怎么出来了，外面冷，进去吧。”千暇看着坐到自己身旁容花，担心她受凉，便想让她回到马车里去。
“抱着你就不冷了，我不想一个人待在马车里。”容花倚靠在千暇身旁，看着永远在两人前面的月亮，心里突然有了一丝难过，她看着千暇专注赶路的侧脸，心里只希望自己所做的决定没有错。
千暇侧过头看着倚靠在自己怀里的容花，看到她表情有些惆怅，他知道容花在莲花县长大，对老鸨的感情也很深，要离开自己长大的地方自己爱的人，心里会难过是难免的。
想到这些，千暇开口安慰容花道：“我们只是暂时的离开，以后有机会，我们把冬芷院的妈妈也接走，让她跟着我们一起去享福。”
容花笑了笑，又凑近千暇，低声回答：“谢谢你千暇。”听到这话，千暇只觉得心里很暖，低头轻轻亲了一口容花。
“千暇……你们多保重。”
既然千暇已经说了不要自己去送他，冷映月也没有再提起今晚会与李行之见面的事情，免得千暇担心。
这晚的冬芷院热闹非凡，灯火璀璨，丝竹绕耳，大厅里无比喧闹。几轮表演以后高筑的舞台上出现了一个众人熟悉的声影，此人正是冬芷院的老鸨。
她穿着一身大红的丝织锦袍，脸上化着艳丽的妆容却无法掩盖住皱纹，又学着那些闺中小姐说话走路，没显得端庄，倒是有些滑稽。
咳嗽了几声，等到全场所有人的眼光聚集到自己身上，老鸨才满意的笑了笑，而后缓缓开口说：“想必各位贵客都已经等得着急了，今晚的重头戏终于要来了，接下来将要出场的便是我冬芷院的头牌――容花！”
老鸨说完这话，便退出舞台，站在台下，等着接下来容花的出场。按照前几天排练的结果，容花会在飞舞的花瓣中，着一身红衣嘴咬桃花枝，借助红绸如同仙女下凡一般从天而降。
为了衬托出接下来出场的容花，老鸨才特意穿一样颜色的衣服又故作姿态，以自己的年老色衰显出容花的青春貌美。
可是众人等了许久，都没有见到容花出场，场面顿时变得尴尬。老鸨偷偷摸摸的瞥了一眼站在角落的宇文澈，看到他明显变得铁青的脸色，心里突然有了不详的预感，容花那死丫头，莫不是丢下她老娘我跑了吧！
“快，快去把容花找来！”老鸨急急忙忙叫来打手去容花房间找到她，前几日答应得好好的，今日怎么突然就不见了人影了。打手找了一圈，都没发现容花的踪影，回到大厅回禀老鸨。
老鸨只得先安排其他人代替容花的位置，好歹稳住了场面，又匆忙赶往容花的房间，翻箱倒柜的一通查探，发现容花带走了所有银子，而那些值钱的首饰全都留在盒子里。在盒子上还放着一个信封。
“死丫头，没想到真的私奔去了。”老鸨看完信，嘴里骂骂咧咧的，眼里却有泪光闪烁。她想起宇文澈阴冷的脸色，心里很担心容花会逃不掉，又担心容花信任的那个人会辜负了她，带大容花这么多年，自己是真把她当女儿了，便想着给她拖延一些时间。
咳嗽了几声，老鸨故作深沉的指挥着冬芷院的人继续在院里找寻，她显得极其的气愤：“给我找，她肯定还在冬芷院，这丫头肯定是不想今晚出场，躲在哪个角落去了。”
说完这话，房里聚集的都涌了出去，尽管有人怀疑容花早已逃跑出去，可是老鸨没有叫他们出去找，这大晚上的天也冷，他们并不乐意出去。
等到房间里的人走的差不多了，老鸨才将手里的信的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而后那些墨水被晕染成黑色的花，盛开在纸上。她将信递到烛火上，手有些微微颤抖，嘴里低语着：“容花，你要幸福啊。”
“容花，容花，其实是个好名字呢，不是吗？”老鸨看着地上燃成灰烬的信，总觉得这一幕幕都似曾相识。她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叫过容花这个名字，也曾与那个人山盟海誓，也曾写过信，也曾私奔离开。
但最后，不过是从一个妓院换到了另一个妓院。爱你的人总有千百个理由爱你，不爱你的人，总有千百个理由放弃你。
好像回到那个冬天，在冬芷院的后门，自己被两个人抓在手里，嘴里有股一辈子都忘不掉的甜腥味，肚子酸痛的好像要拉着自己跪下来，还以为那天会流完这辈子所有的眼泪，看着那个带自己脱离深渊，又将自己推入另一个深渊的人，哭得可真丑。
那天的对话，后来变成了能让自己惊出一身冷汗，后半夜无法安睡的噩梦，日日月月年年，无法脱身。
“容花，你不知道你有多值钱，把你卖了，我……我从此就能高官富贵，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啊。”那个人语气里的贪念不舍爱意最后都变成了冬天里最冷的一场雪，老鸨从此只是老鸨，这世界上再也没有容花。
只是那天冬天在冬芷院后门，在那个人生重要的节点，看着地上那个睡得一脸安眠的小女孩，老鸨第一次觉得上天是公平的，她在这里失去的，又让她在这里得到了。
抱起地上的孩子，还年轻的老鸨抱着手里的孩子，笑里有眷念有解脱，她看着孩子的脸，给她取了名字：“从此以后，你就叫容花吧。”
就这样，容花在冬芷院长大，学了一身才艺，年纪不小接客的时间却一拖再拖。老鸨为了养活冬芷院里这群姑娘，是如何一日日失去以往的单纯青涩，一日日嬉皮笑脸迎来送往，又是如何变得圆滑世故的，她自己也不知道了。
她只知道这辈子自己都离不开“妓”这个字，一辈子，都不能。老鸨站在冬芷院的后院里，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久久的出神。
此时的容花，已经出了莲花县，千暇驾着马车往周国的方向疾驰，容花从马车里出来，坐到驾车的千暇旁边。
“怎么出来了，外面冷，进去吧。”千暇看着坐到自己身旁容花，担心她受凉，便想让她回到马车里去。
“抱着你就不冷了，我不想一个人待在马车里。”容花倚靠在千暇身旁，看着永远在两人前面的月亮，心里突然有了一丝难过，她看着千暇专注赶路的侧脸，心里只希望自己所做的决定没有错。
千暇侧过头看着倚靠在自己怀里的容花，看到她表情有些惆怅，他知道容花在莲花县长大，对老鸨的感情也很深，要离开自己长大的地方自己爱的人，心里会难过是难免的。
想到这些，千暇开口安慰容花道：“我们只是暂时的离开，以后有机会，我们把冬芷院的妈妈也接走，让她跟着我们一起去享福。”
容花笑了笑，又凑近千暇，低声回答：“谢谢你千暇。”听到这话，千暇只觉得心里很暖，低头轻轻亲了一口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