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刘诚登时阴阳怪气道：“受雇于家主不错嘛，还有专门的下人伺候。日后若我刘诚无处可去，家主也雇了我可好？”

“……”这话讥讽的意味太浓，财主一噎。

不过，他只是局促地看了刘诚和林墨一眼，便垂头浅笑，未曾反驳。

林墨将家主的反应尽收眼底。

目光闪了闪，她道：“家主，您和婆子先稍等，我们问这二人几句话可好？”

“好好！”家主嘴里应了，却和婆子后退了两步，并未离开。

林墨也不介意。走到两名下人面前，她问：“你二人便是昨日奉命在此守夜之人？”

“是！”两人同声回答。

“那我问你们，昨晚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才会让你二人想到焚烧鸟巢？

你们无需一个个回答，可以商量一下，再由一人说明即可。”

这话好生奇怪，衙门办案，审问证人一个个轮流乃是最起码的常识。便是有特殊情况者，官差也会害怕证人们聚在一起串供，将证人们分开。林墨对盛乾王朝律法精熟，怎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冲林墨眨眨眼，刘诚以示提醒。

林墨却不理他，一双眼睛只管瞧着两名下人。

而那两名下人听见林墨的话后，竟同时扭头看了眼身后的财主。

继而，也没见他二人商量，其中一位年长些的便道：“启禀大人，昨晚老爷吩咐我俩在此值夜，大约亥时刚过，我二人便听见鸟叫声。

点了火把一瞧，却是两只燕子在打架，就跟疯魔了般。它们互相残杀，弄得一地羽毛。便是燕子窝上，也沾染了不少血迹。

因为……因为昨日村子里盛传李先生杀死全家之事，这屋子又曾是李先生的住所，染上血光之灾我们唯恐老爷怪罪。

所以，两只燕子同归于尽后，我们便将鸟儿丢出去埋了，又打算将燕子窝也烧成灰烬，化解了这场劫难。

我们真的没想过会将屋子点燃，这屋子……这屋子……其实本就防火……”

最后一句说出来有些理亏，所以声音极小。

而且，话音未落，下人便再次回头，又看了财主一眼。

刘诚也下意识地扭头看了财主一眼。

林墨面上表情却丝毫未变，连眸底都与之前毫无差别，声音亦平稳得听不出任何情绪：“那，你们昨晚值夜的时候，可有发现什么可疑人？”

“没有！”这次，两名下人抢着回答。

“我们俩一直在院子里守着，一分一秒都不曾离开，没瞧见任何人。”

“对对！我们不曾离开一步，昨晚没看见其他人。”

“嗯！”林墨淡然地点点头：“你们可以回去了。倘若还有什么要问，我和刘捕头自会让家主传唤你们。”

“诺！”行了礼，两名下人就要离开。

刘诚再也忍不住，猛地凑上来，他摁住林墨的肩膀，贴在林墨耳边悄声道：“墨姑娘，他二人在撒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