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方才还瞧见夫子在这附近散步消食，文学绕过这处假山，兴许就能寻到。”

“嗯！”龙旭尧重重应了一声，抬脚就往假山跟前走。

林墨迅速返身往回跑，还故意将脚步踏得极响。

想整个翰林宫学就属文学最大，便是夫子们见到文学也会毕恭毕敬行了礼绕道走。林墨这一嗓子喊得又顺溜又突兀，喊完之后就响起她和文学的脚步声，假山之后作祟的学子们岂能不惊慌失措？

原本吵吵闹闹打人的恶霸少年们“轰”地一声鸟兽散，转眼间，便只剩林墨、龙旭尧和马宣。

心知自己不方便过早露面，龙旭尧冲林墨比划了个一切小心的手势，直接从假山旁饶了过去，看都没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马宣。

林墨目送他远去，又谨慎地围着假山转了一圈，确定再无其他人滞留，这才走到马宣身边蹲下。

“喂！”她用手轻轻推了推马宣：“马兄，你要不要紧？我懂点医术，可要我替你包扎疗伤？”

“我没事！”马宣应道：“多谢！”

林墨愣了下。

马宣说话的声音很轻，回应得亦有礼有节，但不知为何，听到林墨耳朵里感觉怪怪的。

但她偏偏又说不出来哪里怪异。

“那你？”林墨迟疑道：“自己能站起来吗？”

“嗯！”点点头，马宣撑着地面想站起来。

可是，才一用力，他又再度跌坐回去。

林墨眼疾手快扶住他：“你的腿大约骨折了，要不，我扶你回去吧？”

这次马宣没有立刻回应。

像是在思考，过了许久，他才抬头看过来：“好！”

对上马宣的眼睛，林墨顿觉呼吸一窒。

因为，她从这个少年的眼眸中，读出一抹阴测测的敌意和寒气。

但这抹敌意和寒气消失得非常快，林墨尚未来得及捕捉，马宣的眼睛已恢复如常，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仿佛，林墨只是眼花，看错了。

压制住心头疑惑，林墨友好地笑笑：“我叫白墨，今年十六岁，与马兄同在一所学馆就读。”

“哦！”马宣淡淡应了，却主动伸手搭住林墨的肩膀用力一撑，站起来就走。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龙旭尧所说的两座比邻小院。

环视一圈，林墨不动声色地问：“马兄住哪个院？”

“你是新来的吧？”马宣睨了林墨一眼，不答反问：“难不成，也是个假装有钱的穷人？”

假装有钱的穷人？

什么意思？

钱多等人有钱有目共睹。

马宣贫穷众所周知。

那么，这个所谓假装有钱的穷人，指的是谁？

见林墨像是被自己问住，马宣勾了下唇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我不住院子！”

不住院子？

眸中迅速闪过一抹锋芒，林墨佯装不解地问：“那马兄住在哪儿？”

“后面仓房！”

仓房？

林墨终于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