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抛下凶器，捡起钱多丢下的杀猪刀，完成了最后的分尸碎尸步骤。”

林墨的分析有理有据，环环相扣，龙旭尧听完后脑海里却升起一个极其可怕的念头：“墨儿？你是说，这一切，都是马宣提前计划好的？”

“嗯！”林墨斩钉截铁道：“就像西柳村沈初夏一家灭门惨案是王强一手策划的一样，这起从顾立辉六人失踪，到钱多杀死江汉成，再到顾立福杀死钱多的连环血案，应该都是马宣周密策划的一场谋杀！”

这个结论如此匪夷所思。

王强乃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他有着非人的经历。

他策划那样错综复杂的谋杀，除了想通过对人性的了解和无限放大人们的恐惧与欲望，来满足掌控一切的虚荣心外，更因他妹妹的悲惨遭遇激起的仇恨。

那马宣呢？

马宣只有十四五岁。

一个十四五岁的弱冠少年，即便他入学翰林宫学以来，每天都承受着同窗学子们的欺辱凌霸，但那也只是半年内发生的事情。

他还有辛苦劳作、望子成龙的父母，还有大把的美好前程，他疯了吗，要做这样残忍又恐怖的事情？

沉默许久，龙旭尧才问：“墨儿？你觉得，凭马宣一己之力，他能策划如此庞大复杂的连环血案？”

“我不知道！”默了下，林墨又道：“这世上深藏不露的人太多太多。

一开始，我也觉得马宣可能做不到。

虽然他心思缜密，对人性的了解和掌控能力与我不相上下，但他毕竟年纪太小，资历有限。

可是，经历了今早他利用九曲河排污的谎言成功误导我们之后，我不确定了。

这位其貌不扬的寒门学子心思当真太深太深，我觉得，他甚至比王强，还要叫人看不透，还要可怕。

他完全有能力策划这些。

不过，有一点我能肯定，马宣身后有支持者。

这个支持者究竟是一个人还是多个人，到底是自发帮助他，还是毫无意识地被他欺骗而帮助他，我暂时不清楚。

但要实施如此庞大的杀人计划，仅凭马宣一人之力，是做不到的。

比如杀猪刀，比如抛尸需要使用的大量桃树胶。

而最令我惊讶，也最至关重要的一点是，马宣的医术，究竟是跟谁学的？”

“啊？”龙旭尧吃了一惊：“你是说，马宣懂医？”

“嗯！我这十天一直在纠结一个问题。

那就是，马宣天天被钱多等人凌霸欺负，他为何还能每天坚持上课？

真的是勤奋好学的毅力使然吗？

像钱多那么残暴的人，下手根本没有轻重，日复一日的殴打，难道不会将马宣打到昏迷？

昏迷了还怎么上课？

现在我才懂了，马宣是会医术的。

他在被人群殴的时候，极其巧妙地保护住了身体的重要部位。

所以每次被宫学凌霸，他都只是受到了一些皮外伤，其实，根本无伤大雅。

那么，这就出现了一个悖论。

当日你我看见的马宣被钱多等人凌霸群殴，究竟是真实的，还是马宣故意想让我们看见的逢场作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