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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四十九(2 / 2)

李德眸色深邃,见她坐得远,也坐了起来。他伸手一拉细带,床边的幔帐便垂落下来,昏暗的烛光被这纱帘一遮,更是暗了些许,坐在床上的两个人只能隐约地看着彼此的轮廓,盯着对方好半晌,才习惯这样的暗色。

浅浅的呼吸声,原本也听不见,徐良玉不知道他来亭兰院干什么,才坐了片刻竟是听着他的呼吸声都觉得一声一声清晰得很,莫名的,她想起之前给她擦脸时候,不自在地动了动。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李德也动了动,离她更近了:“本想明天再与你说,但是横竖也睡不着,就过来了。”

她抱住膝盖,竖起了耳朵。

他轻咳了声,好像难以启齿一样,好半晌才吐出话来:“原来住这个院子的,就是满月,她是我在外面捡回来的,长得瘦瘦小小,因为常年被她那酒鬼爹逼着,总干些粗活,虽然瘦小但力气很大。”

听他提及满月了,徐良玉几乎是本能地微微往前倾身,她好奇这个故事,好奇得不得了。

李德停顿了片刻,继续:“我给她取名满月,希望只有月圆没有月缺。与其说捡了她回来做个丫鬟,倒不如说她被我养了她三年,才有了点人样,她在我身边三年,人也白了,好看了,胆子也大了,胳膊腿都长肉了,可算有个小姑娘的模样了,却是早早死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是平淡。

但是中间停顿了几次,徐良玉似能在这里面听出些别的来。

那些他不能说出口的东西,还有满月这个名字,光只听着,就能脑补出很多来,院子后身那建了一半的房屋,荒草以及每次提及这个名字,他的反应都是那么的强烈。

然后变成那样冷漠的一个人。

幔帐当中,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浅浅的。

李德忽然倾身,他上的酒香更像是一种毒,缠住了她整个人,让她呼吸都紧了又紧。

二人靠得很近,她眨眼,再眨眼:“然然后呢,她是怎么死的?”

李德再倾身,到了她的耳边:“你猜呢?”

到了近前,才觉出他口中酒味更盛,恐怕是就寝后才喝的酒,她偏着脸,竟在此时察觉到二人之间流动的暧昧来,这和她的本意相悖,连忙侧身避开。

可李德此时正是酒意上头,哪肯就此放过她,她往后退坐两步,他便往前两步,更是一把按在了她的脚踝上,她才要动,他握着她的脚踝顺势靠过来,不等她反应过来,鼻尖已经抵住了她的。

徐良玉一动也不敢动,小心翼翼地眨着眼睛:“殿下喝醉了,别这样。”

到底喝了多少酒,到底有没有酒醉,只有他自己知道:“不如这样,你帮我把满月忘了,让我以后彻底记不起,怎样?”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问他:“怎么,帮你?”

话音刚落,唇上当即被一片柔软覆住了,酒香一下窜入口中,徐良玉慌忙来推他,可也不等推开,李德轻轻一吮,已经先推开了她,他径自倒在一边,似轻笑出声,又似是呓语,没听清什么。

徐良玉又恼又气,一把掀开幔帐想要走了,可这个时候又无处可去。

谁知道李德这是耍酒疯还是什么,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掀开了幔帐也能看见他背对着她的肩,一动不动地,对着他的后脑勺狠狠比划了两下,可惜不敢真的下手,只得咽了这口气。

无缘无故地,亲她一口干什么!

她咬着下唇,颤巍巍叫了声殿下,他没有应。

再试探着上前推了他一推,他还是没有动,以为是真的醉酒了,徐良玉也算是给他找了一个借口,跪爬两步,到里面拽过了一个软褥,本来是打算不管他了,自己去外面的榻上睡的,但是才抱了怀里,后退着要下床去了。

之前没有动静的李德却是动了一下。

他依旧是背对着她,语气淡淡地,却是不容置疑地:“以后,别再问她的事。”

本来对满月也就是好奇,现在被他这么一来,当真反感起来,满月是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当她稀罕问呢,这回也不去外面榻上了,徐良玉赌气地把软褥往地毯上一扔,这就要下床去了:“殿下放心,没有以后了。”

说着两下铺开褥子,连枕头都不枕就躺了过去。

也不知是她的口气听着实在不舒服,还是怎么,李德霍然起身。

他两步下了床,走了她的身边,她抓过薄被才要盖,人已经低下了头来,烛火跳跃当中,她看见他的脸在面前放大,然后李德伸手抓过褥角,将她整个人都卷了起来。

徐良玉低呼一声:“啊,你干什么!”

她倒是想挣扎了,可惜她被褥子卷成了个卷,李德弯腰一个用力就连被带人都举了起来,她只觉天旋地转,头晕眼花,被他长臂一捞一举再一抱一扔,连被就滚了床上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其实是两个受伤的人,相互治愈的故事,这么说你们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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