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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 2)





  他没管那辆小跑,两条大长腿连跨带跃,直接过了宾利的前盖,又迈过另一辆车,往翻倒的大货车走去。

  “诶你、你踩我车?……”跑车里的女人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说了一句,好像也听见了严小刀前面那半句话,一股恼羞成怒的神情压抑在精致的眼线妆之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每一位手滑点进来的朋友。新年新文,主角严小刀,他的个人传记坎坷传奇的经历,当然,cp的戏份也是很多的,结局是美好的he。

  第二章 掌心刀光

  已经有几个热心司机过来帮忙,总之都被堵着走不了。

  客车迅速疏散,小有损伤。大货竟是从外省过来运牛的,这一下损失惨重,满大街快速道上开始跑起牲畜来!

  司机满面是血但意识清醒手脚还能动,然而惨烈撞击极度压缩了驾驶室的可用空间,倒霉的司机呈现一个非常骇人的角度折叠着被卡在驾驶位上,身体剧烈地颤抖。

  严小刀小心地迈上去,问了句:“还成吗你?已经报警了,交警马上就过来。”

  司机惊魂未定地点头,在逼仄的空间内表情痛苦。有几名好汉试着帮忙拉扯变形的车门,这是不可能成功的,这种交通事故一定需要专业破拆工具。

  交警和救护车像穿越不同次元的时空般终于艰难穿过拥堵的地面,姗姗来迟。然而,门还是打不开。交警一见这场面也晕了,首要琢磨怎么抓住那两头已经翻越护栏自由地奔向对面车道的牛。

  严小刀一身整齐的西装,混乱的人群中很打眼,与同样挟裹在人群中的两名警官打照面,点了点头。

  都是地头蛇,互相都认识。

  “嗳,孙警官。”严小刀打个招呼,互相递出烟。警官同志摆摆手说上班不能抽,但将自己兜里一颗烟硬塞到严小刀手指间,一边在对讲机里嚷:“你们工程车能不能进?!快点过来,车门打不开、人救不出来!”

  “公路上有一头牛!……还不止,介是嘛啊?一共三头,还有两头已经跑下路基了!”警官又喊,“警示灯赶紧的,至少仨公里以外,统统给我拦住后面的车,当心牛已经过去了!”

  严小刀特别理解地安抚了几句,叮嘱道:“孙警官麻烦你们盯着后面啊,别让后边车再过来,再把我们这些老胳膊腿儿的怼在当间一锅端了。我再去看看那个司机,应该没大事。”

  “麻烦你了啊,严总,真是不凑巧了。”穿制服的人开玩笑道,“又耽误你生意了吧。”

  “咳——混口饭吃的生意,都拿不出手怕你们笑话!”严小刀走开了还回头笑着摆手,手指夹烟一指,“回头下班喝酒,待会儿别走啊你们!”

  破拆工程车不知堵在哪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鬼地方呢,就是不过来。

  四面聚集的焦急的过客越来越多,七嘴八舌一筹莫展。有人喊“车子是不是漏油啦”,有人喊“得赶紧把司机弄出来”,但最终大伙喊的都是“这车门完全挤变形了根本就拽不开”和“真操蛋啊就是那辆宾利强行变道惹的货结果那小车屁事都没有怎么没撞上她啊”!

  严小刀跃上驾驶室与后厢连接的地方,缓缓蹲下,凝视那撞成皲裂、纠结成一团的破铜烂铁,心里有数了。

  他又站起来,这回是居高临下,整个人立于倾翻的大货车上面,比所有人都看得远。他遥遥瞄了一眼后面几公里开外浩浩荡荡的车海,以及远处港口方向浓雾中矗立的高塔和巨轮桅杆。时候耽误得不早了。

  他瞅见峰峰与两名热心群众临时结成三人一队,正在公路上斗牛——帮忙围堵那头公然拒捕的大黄牛。

  他就着再次蹲下去的动作,右手在旁人不察时摸进衬衫左肋之下。

  西装外套好像只是被小风偶然吹起,下摆动了一下。这是非常熟练肉眼几乎难辨的细微动作,再出来时手指闪过一点水样的白光。

  “没事啊,忍忍,帮你把门打开。”严小刀凑近,用磁性低音炮安抚那情绪已濒临崩溃的司机。失血导致体温流失,低温致使情绪混乱躁动,周围嘈杂,车厢里还有受伤的残腿牛发封地撞击驾驶室玻璃。那人穿得太少,浑身陷入无助的痉挛。

  严小刀随手拿开嘴边半截烟,毫不介意,塞到那夹缝中艰难喘息的嘴唇边。

  司机惊惶的目光对上严小刀的,循着烟火气息下意识就抽了两大口,完后才意外地多看了小刀两眼。

  严小刀把烟头咬回自己牙间,低声指挥道:“你把头尽量往那边侧……对,甭怕,侧过去,再侧一点,多给我一些拆门的空间……不要回头看我。”

  路面上有人试图也要爬上来,严小刀突然以左手一指后面一公里开外:“大黄牛撒丫子过来了,这车头漆是红的,它奔着红色来的,别傻看着拦住牛啊你们!”

  围观人群像听到号令,整齐划一地回头找牛。

  就这方寸间的局促的几秒钟,严小刀突然抬了右手动作极快,一掌砸向那司机!

  肉眼不可能看得清,刀柄大约是扣在拇指之内,四指连同手掌直接裹住刀背,只在掌眼处反射出利刃的白光。阳光下将空气划破一道罅隙,刀影伴随裂帛之音,随即是铁皮割裂开来时剧烈骇人的噪音。

  那司机眼角瞥到什么东西砸向他,惊恐的叫声被严小刀居高临下逼视般冷静的目光憋回了喉咙,随即又被哪来的一只左手盖住了脸,防止溅起的铁屑伤及皮肉和眼。

  纠缠成一团的一块车门,突然像是失去钢筋铁骨的支撑,脆弱地四分五裂,再好像被剥皮的一块烂肉,轻而易举就大卸成八块!

  力量太大了,动作几乎是以掌力劈,别说是肉体凡躯,就算是筋脉骨骼、甚至铁皮铁索,在刀锋的撼动下没什么是坚不可摧。

  西装外套又动了一下,严小刀的右手再伸出时,掌心空荡干净。

  手掌上一层糙皮厚肉,没有任何绽裂出血痕迹,经这千锤百炼已是铜墙铁壁,握刀就像握筷子似的平常。然而掌下顽固狰狞的铁皮已经缴械,破裂成好几瓣子。

  严小刀额头微微洇汗,也不顾身上穿得体面,半跪着一脚撑住,赤手开始吃力地硬扳卷曲的铁皮。

  围观的警员与群众再回过头来时发出惊呼,司机染血的身躯已经大半个出了驾驶室。

  被困人员获救是犒赏紧绷情绪的最有效安慰剂,众人涌上纷纷拾柴。也没什么人再仔细琢磨,刚才那扇车门是怎么打开的?也许就是被某个人使了巧力碰巧拽开的吧。

  救护车在工程车开到之前将伤号及时送往医院。

  严小刀轻松跳下车厢,掸掉一身泥土灰尘和不知哪沾来的一小块牛屎。掸也没用,衣服是没法看了,他浑身浸着草料、粪便与泥土的混合芬芳。

  “不是我撞的,我没有撞到任何人,我负什么责任?”

  “我不去交警队,我没什么可说的,他人又没死。”

  “铭勋——我车被撞了。我现在被困这儿,警察非让我去交警队笔录,不让我走,说伤了人了……你帮我给他们打电话,让这几个警察别为难我成不成,根本就没有死人。”红衣贵妇一张樱桃口很伶俐,但并未大声吵嚷,也不像有些没见过世面的泼妇那般下车撒疯、对交警动手动脚抽嘴巴撕衣服什么的,那也太没风度了。她的口齿冷漠而淡定,她的容颜唇妆丝毫未损,一边和车窗外的孙警官闲拌嘴一边在车内慢条斯理打电话,这时又抬眼反驳警官,“我没超速,你哪只眼看我超速?我没打方向盘我就是正常驾驶,是他后面没刹住车他活该,他撞了别人、撞死几个关我什么事?”

  “我还‘被’撞了,他应该赔偿我吧?我这块玻璃和后保险杠……”红衣美妇说到这“后保险杠”,回眸就看见某人再次从她尊贵座驾的一侧迈过去了,分明踩了她后屁股上镶金牌照的保险杠。

  妆容精致的妇人恰好与严小刀视线一对,一个愠怒难抑,一个冷眼含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