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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港来信[娱乐圈]第109节(2 / 2)


  俊仪这几天没少问她买枣子借厨房,因此见了俊仪,不必老杜打开场白,她已将缺了牙的嘴笑豁开了。

  老杜顺势将留宿一晚的请求简单提了,奶奶便带他们去西边厢房里看房间。

  她有一大一小两个儿子,这一双房间便是为两个儿子准备的,不过现在年轻人都去城市里打工,只在农忙时回来帮帮工,因此房间清洁整齐,在这个冬天还没被住过。

  不知道是塞了草药还是晒了药材,房间的空气里积淤着一蓬蓬温和郁塞的气味,闻着让人心安。老杜先前早将整个村子都挨家挨户考察过,心里有数,拉过柯屿放低了声量说:“这是剩下几家里还不错的,床是未必舒服,但挺干净……”

  柯屿在他肩上拍了拍:“我不挑,就这里,你帮我好好感谢老人家。”

  老杜完成了差事,终于晓得告辞,扔下一句“好好休息”便匆忙赶回了片场。他一走,柯屿只觉得耳根子清静,体贴地跟商邵说:“我出去抽根烟。”

  他抽烟,把俊仪也给带走了,两人像两尊门神似的蹲在房门口。

  俊仪两手托着腮,蹲着往柯屿那边挪一挪,小声问:“柯老师,路上是不是很煎熬?”

  柯屿指尖夹着烟,闻言笑一笑:“谁心里惦记人,谁比较受煎熬。”

  正说着话,听到屋里头一声“砰”,不知道谁撞上了柜门。

  羽绒服从应隐肩头掉到了地上,她那件蓝白花色的棉袄很难脱,盘扣绞得很紧。两张唇吻得热烈,却是四只手一块儿去解那盘扣,彼此忙乱一阵,无功而返,商邵便撤了吻,半眯着眼凝视她一会儿,一手抵着她柔软的掌,专心致志地吻她。

  那面衣柜是乳白色的,当中镶嵌一面穿衣镜,想必是奶奶请了木工打好,要给儿子娶老婆用。

  穿衣镜里照出西装革履的男人,和穿蓝布棉袄的女人,男士皮靴步步紧逼着那双黑布千层底棉鞋。

  都不像一个年代的,但女人被他吻得眼皮泛红,眼泪从鬓角滑进浓密的发里。

  商邵许久没接过这么素的吻,大拇指只能难耐地抵进她掌心,不住地揉捏着。

  但饶是如此素,他还是起反应得厉害。

  火热的唇舌摩擦,带来充沛津甜的汁水,应隐喘不上气,微张着唇,对他心甘情愿予取予求。

  “妆花了。”他不能再吻,拇指擦着她微肿的唇线。

  “没关系。”应隐把自己的脸追逐着他宽厚的掌,让他贴着自己的半边脸,玉立的鼻尖深深嗅闻他的掌心。

  他的味道。

  商邵被她闻得浑身燥热,将领带扯得很松,领结下的喉结反复不住地吞咽。

  “闻一闻就湿了?”他贴着她耳,冷峻沙哑地问。

  指骨颀长的手没处为非作歹,单单只是扣着她的背就用了全力,玉色的手背泛出青色的筋络。

  应隐还是闻着他,又是点头又是摇头,闭着绯色的双眼,踮脚环住他的脖子:“给我你的香水,给我你的烟。”

  商邵两手在她身后交叠用力:“痴线。”

  他轻喘着说,找到应隐的耳,从耳垂一路吻至唇,又流连至下巴。

  “公司还有事,明天下午就得走。”他低了声。

  刚见面就安排离别,他不知道在折磨谁。

  “嗯。”应隐仰着下巴,把身体贴着他。

  “告诉我,你想不想我?”

  应隐睁开眼眸,苍白的脸如凝脂玉,被商邵的指侧爱怜地抚着。

  她一瞬不错地仰望着他,漆黑的瞳里只倒映他的面容:“每晚都在梦你。”

  冬日三点多的太阳正是天堂光时刻,山脚下,演员副导演正拿着大喇叭漫山遍野催人返工:“来来来瓜葡萄车厘子都放一放了,各组就位,五分钟后下一条,所有群演这边集合!”

  下一条是拍英玉华给村民进行文化扫盲,许多群演是从村里现找的,很逼真,就是每次开拍前都把副导演累个够呛,因为沟通成本太高。

  应隐将头发捋一捋,带着俊仪准时下山。

  十几分钟的会面,分明什么也来不及说。他们说得少,吻得多。

  几步路的功夫,她总觉得还有事忘记跟商邵交代了,可到底是什么,一时半会也没想起来。

  商邵公司还有会,便没有跟着回片场。柯屿也不想去打扰他们工作,搬了张小马扎坐门口晒太阳。晚上少不了一顿应酬,好愁。

  他边愁边晒,晒不了十几分钟,闻讯的栗山果然阔步流星地赶来了,身旁跟着几个柯屿并不熟悉的身影。

  柯屿晒了半天太阳,起得又猛了些,眼前不免一阵晕眩,定下神时,先恭恭敬敬地问候栗山一声“老师”,又顺着他的介绍一一把人喊全。最后被介绍的那个女生,显然是圈内无关紧要的,只是刘宗身边的法务代表。柯屿客气地叫了她一声“于小姐”。

  总觉得这个于小姐看他的目光不太友善呢。

  黑粉?柯屿没有头绪。

  “你一来,他们就派人来喊我,”栗山拍一拍柯屿的肩:“特意来探应隐的班?一个人不远万里的,难为你有心。”

  “也不算一个人。”柯屿侧一侧身子,让出通往屋里的视线:“还有个助理跟我一起。”

  他这么说了,虽然是不重要的细节,但所有人还是下意识顺着他的侧身而向里看去。屋里一股阴凉凉的暗,纵深四方的空间内,只见到一个穿西服的男人正站着打电话。他身形优越,侧对着门,左手自然地收进裤兜中,露出一圈白色的衬衣袖口,以及一支考究的黑色鳄鱼皮纹陀飞轮表。

  于莎莎一瞬间如坠冰窖。

  她当然认得出。她怎么会认不出?即使是隔着距离。

  他微蹙的眉眼,他侧脸的轮廓,他久居高位难以掩藏的气度,以及那把即使打着一桩简单的电话也十分动听沉朗的嗓音。

  门口的动静商邵自然注意到了。他既然托了柯屿的情,场面上自然不能让他难看,遂收了线,自屋内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