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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狂想第57节(2 / 2)


  “嗯。”

  陈不恪好整以暇地撑着身,声线拖得懒洋洋的。

  没了萧澈这种外人在,他神态语气都松弛下来,看着随时能在却夏的沙发椅里睡过去的状态。

  却夏:“你还记得我跟说过,她是哪种人吗。”

  “……”

  那人低垂着长密的睫,却从鼻音里懒懒带笑地应了声,“中午让她看见你在我家,下午热搜上我们孩子就三岁了的那种?”

  却夏:“。”

  她确实没想到,白毛能把她的话记得这么清晰,几乎一字不落。

  “既然这样,你还想看你的猫吗?”却夏晃了晃手机。

  “不看猫。看你也行。”

  “?”

  却夏眼神一炸,眼角都立刻拎起来了。

  确实像只警觉的猫科。

  倚靠在沙发里的陈不恪并没看她,但却笑了,就好像阖垂着眸也能想象她神态。过去几秒,他才拿笑得微哑的嗓音解释:“是看你看猫,行么。我不露脸。”

  却夏忍了忍:“你要是真这么无聊,我可以让我朋友录些honey的视频给你,你回去慢慢看。”

  “…回去?”

  那人敛下笑,忽抬了眸,“我没地方可去。”

  说这种荒谬话时,他表情竟然很认真。

  却夏不由皱了眉:“这世界上还有你去不了的地方吗?”

  “有。”陈不恪说,“没人认识我的地方。”

  “……”

  也只有某位白毛顶流能把这么自恋的话说得这么平静波澜不起。

  偏偏你还得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却夏捏了捏水瓶。

  换了平常,大概她已经忍不住要嘲讽回去了,但此刻没有。

  说不上来依据,明明陈不恪现在就安安静静地在她房间的沙发椅里,懒懒散散没个正行地坐靠着,仍旧是碎白的发,漆黑的眸,冷淡神颜,欠扁的话。

  明明什么都和之前和平常一样。

  但在刚刚那句时候,她就是忽然觉得,他是很难过的。

  特别…特别难过。

  沉默几秒,她安静出声:“我也认识你。”

  “你认识的不是陈不恪,只是我。”

  陈不恪停顿,然后笑了,他从窗外落回眼来:“我以为你会嘲讽我呢。”

  “……”

  却夏眉心蹙起来点,“出什么事了。”

  陈不恪眼角的笑意慢慢凝住。

  到这一秒却夏才察觉,那笑本就是没进他眼底的。

  陈不恪停了几秒,垂了眸子。

  他抬手,缓慢又懒怠地摩挲过薄薄的眼睑:“没有。”

  却夏冷着脸:“我像个好骗的弱智吗。”

  “真没有。”

  陈不恪重复了遍,才在女孩情绪绷断弦儿前,重新撩起眼,“只是很多年前的今天,出过一点小事,有个人死了。”

  他语气很轻。

  平淡得像随口问了句honey今天吃的是什么罐。

  却夏沉默。

  “既然是忌日,”很久后她才低声说,“就去墓前看看。”

  “太远了。”

  陈不恪又去望窗外。

  却夏眼神顺着他望的天尽头飘了飘,某一秒里思绪擦过,她鬼使神差似的张了张口:“在…西班牙吗?”

  “——”

  陈不恪的侧影怔在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