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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亡国太子妃第93节(2 / 2)


  官兵在送大狱和送医馆之间犹豫了一下,见幕僚鼻青脸肿,折了胳膊断了腿,实在是惨不忍睹,最后还是把人给抬医馆去了。

  事情一发酵,城内百姓只知是有名幕僚竟然公然诋毁太子妃,这哪能忍,直接堵在幕僚们居住的别院门口,看到有幕僚出来就扔烂菜叶子臭鸡蛋痛骂,吓得别院里的幕僚们一整天不敢出门。

  这下所有幕僚算是看明白了,在青州这地儿,可以说太子的不是,谁敢说一句太子妃的不是,那绝对是与所有青州百姓为敌。

  秦简听说此事后,哪怕知晓那名幕僚已经被打得半残,躺在医馆里动弹不得,却还是不解恨地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长文回敬那幕僚。

  用词之刻薄,言语之犀利,通篇不见一个脏字,但句句都把人骂得狗血淋头,在骂人的艺术上,直接把幕僚做的那篇讽刺秦筝的文章秒成了渣渣。

  据说那幕僚醒来后看到秦简命人送去的这篇文章,当场又给气晕过去了。

  岑道溪本来也打算让那诋毁他的幕僚见识一番什么叫读书人骂人的,看完秦简的文章后,直接笑眯眯收起了笔。

  ……

  这事在秦筝这里倒是没掀起什么风浪,每日需要她过目的折子都数不胜数,她哪有闲心去搭理一个嘴碎的幕僚。

  知道是朝廷的计谋后,她只觉那边格外会恶心人。

  一再拿女人做文章,是只会这样的伎俩了么?

  不过楚承稷想出了这么个接招儿的法子,委实是她没料到的。

  他倒是大方,直接拿他自己的名声给她铺路。

  秦筝想起林昭给她看的那册话本,忍不住失笑,在回信时顺带提了一句那幕僚的事,夸他格外有先见之明。

  入夏以来夜里常有虫鸣声,秦筝写好信,熄灭书案旁的烛火,只留屋角那盏起夜照明用的纱灯,走进内室时瞧见楚承稷放在架子上的那套戎甲,忽而顿住了脚步。

  昏黄晦暗的光线里,那套甲衣挂在木架上,像是穿在它主人身上一样。

  秦筝走过去把臂甲摆正,指尖触及冰冷甲胄的时候,心底莫名生出几分酸涩,她突然觉得,自己是有些想他的。

  算算日子,楚承稷这次离开青州,又是一月有余。

  他攻下孟郡后,又一口气拿下了周边不少小城,因着孟郡还无人可担大任,怕有万一,他一时半会儿也抽不出空回青州。

  如今青州、徐州、扈州、孟郡这四城都已落入她们之手,点连成面,四城围起来的那片版图,全插上了楚旗。

  原本天下的三分势力,成了四分。

  北有连钦侯和李信,南有他们和淮阳王。

  正如李信和连钦侯一直相互撕咬一般,先前她们还不成气候,不足以被淮阳王放在眼里,现在成了块肥肉,她们跟李信交战时,也不得不防着淮阳王了。

  青州的城防告一段落后,秦筝又一心想把青州的农业给提上去,为了更多的了解耕作,她还研究起了这个时代的农书,想着若是效果不错,往后可以在其他州府也试着推行。

  高筑墙,广积粮,总归没错的。

  在那封信寄出去后的第三天,秦筝正要去实地勘察以确认开挖暗渠的路线时,楚承稷突然回来了。

  秦筝在心底估算了一下青州和孟郡的距离,惊觉他分明是收到信的当天就动身了。

  第83章 亡国第八十三天(捉虫)……

  从城门口到府衙,一路上都有百姓夹道相迎。

  “殿下归来了!”

  “听说殿下此次出征,不仅拿下了孟郡,还一举打下了孟郡周边数座城池!”

  百姓们个个激动得红光满面,挤在街道两侧热烈欢呼。

  楚承稷坐在高头大马上,发束紫金冠,身着玄鳞甲,肩甲上的虎头龇牙震啸,煞气逼人,身后跟着百来十个轻甲骑兵,威风凛凛。

  军队抵达府衙时,秦筝早已带着秦简和陆家人候在大门处。

  这是他攻下孟郡后首次回青州,城内这般热烈,也有几分庆功的意思。

  为显庄重些,她今日倒是没穿那些素色的常服,而是一袭绛紫色的金丝白纹昙花曳地长裙,臂上挽着同色的穿花披帛,她首饰盒子里那几根看起来颇为俗气的金钗此刻插在发髻间,一下子拔高了格调,只叫人觉着贵不可言。

  楚承稷一眼就瞧见了秦筝,她今日这身扮相,像朵紫昙,少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更显尊贵高雅。

  他翻身下马,大步流星走至府门前,秦筝墩身一礼:“恭贺殿下凯旋。”

  秦简、宋鹤卿、陆家人以及一同候在门外的谋臣们也纷纷揖拜:“恭贺殿下凯旋。”

  自汴京易主后,秦简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妹夫,不得不说,眼前这人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龙章凤姿,卓尔不凡,很难叫人把他和原先那个臭名昭著的太子联想到一起。

  先前听闻他攻下徐州,又拿下孟郡,秦简还当是他得了能人猛将相助,此刻见了本尊,只觉便是有朝一日他打回汴京,也不足为奇了。

  “免礼。”楚承稷只说了一声,察觉到秦简在看自己,冲他微微颔首示意。

  秦简心头莫名一震,揖拜时腰身比旁人多折了一分。

  众人自发地让出一条道来,楚承稷从秦筝身旁走过时,再自然不过地牵起了她的手。

  许是赶路进城的原因,他掌心很热,纹理比原先又粗粝了几分,想来这些日子没少动兵戈。

  秦筝脸上微烫,大庭广众之下,还有那么多谋臣看着,他也不知收敛些,她随着他的步伐往回走,手上不动声色用了些力道想抽出来,却被他拽得更紧,甚至还用拇指在她细腻的手背摩挲几下。

  秦筝把脸绷得更紧了些,生怕叫人瞧出异样来,手上也不敢再用力挣了。

  始作俑者脸上倒是一派严正,还问起宋鹤卿近日的政务来。

  走在后边的宋鹤卿等一干人,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瞧见前边两位主子交握在一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