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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1 / 2)





  白檀被她说得笑出声来,忽然觉得不妥,这些个权贵都好五石散,万一他们叫司马瑨服怎么办?

  他那情形哪能再服五石散啊!

  想到这儿再也待不下去了,跟白唤梅找了个理由便说要回别院去了。

  刚往溪边走了没多久就撞上正过来的郗清,还以为出事了,哪知他拖着她衣袖往草丛里一蹲,兴奋道:“快看!我特地来叫你欣赏的。”

  白檀探头一瞧,溪水边的男儿们已经个个敞开了衣襟,入眼一片白花花的胸膛。

  她抽了抽嘴角:“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上次欣赏王焕之的活春宫带劲呢。

  郗清叹息:“你久居东山,能有几次机会欣赏到这般丽色?我这还不是照顾你?”

  白檀又扫了一眼:“那些老的肥的我就不提了,难得有几个年轻的,肤白倒是不错,可个个都瘦弱的好似女子,你瞧瞧那腰,那么细,哪里好看了?”

  郗清咋舌:“这本就是世人所言的美啊,你的眼光这是被谁给掰坏了?”

  白檀一愣,好像还真是。大家都欣赏纤瘦高挑的男子,要肤白如玉,眸似点漆,甚至还要敷米分饰面,总之阴柔美才是真的美。

  可她竟欣赏不来。男子就该有男子的模样,身无二两肉算什么美?司马瑨那样的才叫美啊!

  诶,等等,怎么扯到他身上去了?

  她朝那边再三望了望,没看到司马瑨,有些焦急:“殿下呢?他有没有服五石散?”

  郗清道:“你觉得他那样的,有人敢拿五石散给他?”

  说的也是。

  刚说完这话,就见到司马瑨从远处溪尾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祁峰。

  其他人没有敢搭理他的,只有一人举着酒盏朝他走了过去。

  郗清赶紧起身过去,他方才找到司马瑨,故意叮嘱他在附近走动,就是为了让他免于饮酒,没想到还是避不过。

  白檀稍稍走近一些,站在层层树影后看着,那边说话声隐约可闻,她才知道那来劝酒的是历阳王。

  这称呼之前听祁峰说过,他好像说采蓉是历阳王送来的?

  哪有这么爱管闲事的亲王!她心里不屑,多看了几眼,那已是年逾四旬的人,却白面无须,生得白净又和气,穿一身绛紫金绣的大袖礼服,脸上一直带着笑。

  历阳王的劝酒还不结束,司马瑨的脸色却是越来越不好了。白檀想了想,理理衣襟走了过去。

  “殿下,为师找你许久了,为师勒令你禁酒半月,你居然还来此处宴饮?”

  司马瑨自然懂她意思,立即接话:“本王受诏,不能不来。”

  白檀板起脸:“陛下多次嘱咐为师要好生教导殿下,为师也是受了皇命的,难道殿下要为自己的皇命而让为师违背皇命?这可算不上孝顺。”

  司马烨笑着圆场:“这位一定就是号称文才的白氏女郎了,敢问女郎因何勒令凌都王禁酒啊?”

  白檀见了个礼:“殿下如今连自家人也不放过,我身为师长不得不好生教导,何止禁酒,一概不与修身养性沾边的,殿下都不准沾。”

  司马烨自然知道她口中的自家人就是东海王。这话说的虽然隐晦,但其中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说这个煞神是连叔叔都能下手的人,所以他这个叔叔也就有可能遭殃。

  真是个不动声色的下马威。

  “既然女郎是陛下看重的良师,本王自然不能坏了女郎的教规。”他笑了笑,与司马瑨闲扯几句,转头走了。

  白檀目视着他远去,忽然瞥见坐在上游的司马玹望着这边,不止是他,在场很多人都望了过来,甚至她父亲也从一堆人中站起了身。

  白仰堂从不好五石散,此时倒是衣冠齐整,只不过每次见到女儿脸色不好罢了。

  白檀也不能就这样把人领走,只好硬着头皮从一堆白花花碍人观感的肉体旁穿梭过去,向司马玹请示。

  司马玹衣襟微敞,颇有风致,笑了笑道:“朕是希望凌都王能与他人多多相处,也免得太过沉郁,不过你好像不乐意啊?”

  白檀垂着头:“陛下容禀,白檀承负皇命,不敢有半分懈怠,凌都王之前的事您也是知道的,我严厉些是应该的。”

  司马玹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因东海王的事在膈应。

  “朕自然是相信你的,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他说完忽然问了句:“你嘴唇怎么破了?”

  白檀脸一红,头又低了一分:“吃饭不小心咬到了。”

  这理由太丢人,司马玹手拢在唇边闷笑了两声,摆摆手。

  白檀如蒙大赦,赶紧告退。

  这几句话说得很低,其他人都没听见,恨不得拉长耳朵,最后就见白檀与凌都王一起走了。

  哎哟喂可算走了,谁要跟那个煞神一起玩啊!

  大家可算开心了,酒盏往水里漂了一个又一个,兴致高昂。

  司马瑨看起来一切如常,白檀也觉得他此时应该没事,哪知刚离了那块地界他就一头栽倒了下去。

  祁峰和顾呈不愧是练出来的,左右开弓将他提起来,简直就是一瞬间的事。

  白檀去扶他时才发现他手心和身上全都汗湿了,身上还在微微地轻颤,这才知道他是一直忍到现在。

  郗清当机立断,叫祁峰背上他走人。

  进了别院,祁峰又放下了司马瑨,和顾呈左右扶着他进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