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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茧第77节(2 / 2)


  夏鸢蝶正下楼吃早餐,就听玄关方向,陌生的男声恭敬但沉冷:“游烈先生,请您不要难为我们,这是我们的工作。”

  “游董说过了,您身手不错,但我们楼外还有其他同事,就算您跟我们打过去,也一样出不了别墅院门。”

  夏鸢蝶听得忧心,还怕游烈和他们起冲突,她连忙快步下楼,跑过屏风,刚下那两级台阶——

  “跑什么。”

  夏鸢蝶抬头。

  就见游烈从玄关处折返回来,刚过沙发旁的声音略带些哑:“还嫌摔得不够重?”

  见他回来,夏鸢蝶缓下脚步:“我是怕你和他们……”

  游烈已经走到她身前,闻言薄嗤了声。

  “我是暴力狂么,”他拉开餐桌旁的椅子,“除了某个败类,你见我打过谁。”

  夏鸢蝶眼神一黯:“对不起。”

  “?”游烈回身,“对不起什么。”

  “是因为我,你才会和丁——唔?”

  一只薄皮小包子被游烈塞住了小狐狸的嘴巴。

  筷子搁回去,游烈靠着餐桌懒洋洋侧过身,“要追溯,也是你因为我被那兄妹俩盯上,你揽什么责。”

  他声音压得轻,话尾才往玄关一瞥,“就算游怀瑾回来,这事也和你没关系。乱说的话……”

  游烈落回眸,视线在夏鸢蝶穿着的校服衬衫上方一掠——

  她今天的校服衬衫系到最上一颗扣子,纤细颈子上还贴着几处大块的创口贴。

  但有一处还是没能完全藏住。

  在左边那贴的右下角,星点红痕掩去了一半,若隐若现的,在女孩细白的颈子上像勾人的花痕。

  游烈眼神晃动得厉害。

  于是斜靠着餐桌椅背的长腿忽然拉直回来,游烈朝女孩走了两步,迈入墙后,也进到那两个安保的视野盲区内。

  他手腕一抬,指骨就勾住女孩颈前,衬衫领口系起的丝带。

  夏鸢蝶一慌,想后退:“你……”

  “嘘。”

  游烈轻捏住她丝带结扣,拉向自己。

  在他随之低俯的漆黑眸子里,那点拉扯比起力度更像某种蛊惑。

  在再次沉沦之前,夏鸢蝶回神,想都没想就抬手抵住游烈快要吻落的唇:“游烈,”回神的女孩声音有些轻微的着恼,但又怕伤着他,只能尽力把语气缓和,“先等等,我想和你聊聊之后的事。”

  游烈停顿,垂眸笑了。

  像是无奈又带点淡淡的嘲弄。

  夏鸢蝶微恼,抬眸睖他:“你笑什么。”

  “笑我自己,”游烈直身,将欺负她的心思压下,“明明最讨厌在任何时候都过度理性、利益第一的人,为什么偏偏栽在你身上了?”

  夏鸢蝶一梗。

  游烈垂下手,拉住夏鸢蝶手腕,转身折返。

  他一边漫不经心地笑着,一边将人带回餐桌旁:“怎么,不服气?你说我认识的所有同龄人里,还有谁比你更能时时权衡得失利弊的么,小狐狸?”

  “……”

  夏鸢蝶知道他是无心,但她还是不由地僵住了神色。

  她昨晚想了一夜,梦里都想,但还是不知道要怎样向他解释,在她和他截然相反的成长环境里,在她人生行至此处却还是飘摇无定的一叶扁舟里,她没办法随心、随性。她依然不敢踏错一步,那个代价她怕现在的她承受不起。

  可是没法解释,说不出口。

  因为夏鸢蝶很清楚。

  游烈在弃考离开的时候,赌上的远不止一场考试,前路等待的是饿狼还是悬崖没人能够回答他,他只是远比她更无畏、更坚定。

  大少爷之所以是大少爷,不止要得天独厚的家境,恃才傲物的脾性,还要一颗金子般坚硬又柔软,一尘不染的心。

  它从未滋生过自卑与怯弱,永远直撄其锋,永远不知退却。

  这才是他和她真正的天壤之别。

  很多年后夏鸢蝶还是会想起这个对游烈来说,或许早泯灭于记忆中的、平平无奇的早上。

  她想就是在这一天,她真正看清了他和她之间的“楼梯”——那是前二十年的人生刻入他们骨髓里的难以泯灭的差距,不吝天梯。

  夏鸢蝶不知道自己要用多久才能一阶一阶走上去。

  那条路很远,很长,但少年在彼端光芒万丈。

  光照在她身上。

  她想走到他身旁。

  6月下旬过半,高考分数开放查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