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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魔族的我如何在名门正派做卧底第63节(1 / 2)





  晅曜冷笑了一声,像是对他用圣海宫来威胁他的不屑。不过他倒是收回了剑, 收回剑后,却又迈出一步, 仍是堵住了巫马城想要追上的步伐。

  巫马城忍无可忍:“晅曜!”

  晅曜不紧不慢地踱出一步,慢声说:“着什么急,我打你了吗?”

  他懒懒瞧了巫马城一眼,微笑道:“我分明是在邀请你一同赏景,你们这儿的菩提树长得挺不错的,巫马城,不如你领我逛逛啊?”

  巫马长缘极不擅长应对黎丹姝这样的人。

  被黎丹姝拉着向前,她却忍不住频频回头,想要得到巫马城的帮助。只可惜巫马城被晅曜留在了原地,监视得死死,根本没法跟上她们,更别说帮她摆脱黎丹姝了。

  巫马长缘得不到帮助,看起来有些不安。

  毕竟上一次她们两人相处,黎丹姝三言两语就套出了她金丹缺失的事,她对黎丹姝心有防备也是理所当然。

  巫马长缘太紧张了,以至于连走路都像一具僵硬的尸体。黎丹姝看着这样的她好一会儿,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黎丹姝笑了,巫马长缘反而没那么紧张了。

  她看了看自己被放开了的手,瞧了瞧周遭。

  似乎是知道她慌张,黎丹姝并没有将她带去人烟稀少的地方,她将自己带来了圣海宫的殿前广场。

  圣海宫的广场是一座圆环形的建筑。圆环的中心是自圣湖中引来的一小片池塘,其上立着圣海宫立派祖师的雕像。以祖师雕像为圆心,圆环又向八卦方向各自衍出路来,通往圣海宫的各个方向。

  在几乎可以说是算是圣海宫枢纽的殿前广场,圣海宫的弟子人来人往,虽然她认识的不多,但身处熟悉的人事中总是能令人放松。

  巫马长缘绷紧的心弦又放松了些许。

  黎丹姝观察着她,见她面色舒缓,方才开口说道:“小宫主,你好像有些怕我,为什么呢?在这圣海宫里,我才是唯一没有力量伤害你的吧?”

  黎丹姝想了想,揣测说:“是我的名声实在太坏,即便有晅曜君作保,你也无法信任我并非魔修吗?”

  她说的真挚,反倒令巫马长缘不好意思起来。

  巫马长缘低声道:“不,我并不是担心你伤害我。正相反,我其实很敬佩你的。”

  这句话巫马长缘倒是说的实话,黎丹姝听得好笑,她问:“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敬佩我,这倒让我有些好奇了,你敬佩我些什么呢?”

  黎丹姝在上清天的名声实在是不好。她仔细想了想,实在是想不出来。

  没想到巫马长缘先前不怎么开口,在这点上倒是说得毫不犹豫。

  “你也没有金丹了,但你好像并不在乎。”巫马长缘说着她自见到黎丹姝后感受,“失去金丹对你而言,好像并没有影响到你的人生。”

  “你从前是剑修不是吗?我听说过你,你当年与李萱齐名,年不过二十五便步入金丹,所用不过七年便又修的金丹大圆满。”巫马长缘似乎比她还清楚她的人生,她细细数着黎丹姝人生中曾有过的“辉煌”,慢慢说:“你曾经站在万人艳羡的巅峰,如今却万事皆虚、千梦成影,可你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不同。”

  她的眼里浮出一丝艳羡:“李萱还是和你成为了朋友,琼山的晅曜君也认同你。”

  “你好像从没有失去金丹一样,依然在闪闪发光。这不值得旁人敬佩吗?”

  黎丹姝从没有想过,她不肯赴死的狼狈求生,在其他人的眼里看起来是这样的。

  她失笑,同巫马长缘说:“不。如果我没有失去金丹,以‘我’的个性,此刻就不是和你站在这儿观景聊天了,而会真正胁迫你,甚至对你使用搜魂之术了。”

  巫马长缘原本放松的心情在这一刻又崩了起来。

  她有些惊愕地看向黎丹姝,警告道:“黎姑娘!”

  黎丹姝见来往的弟子并不关注他们这儿,放心大胆地温柔道:“小宫主,你看,没了金丹,你不也是一样势强声厉?你比我怕是更出息一些呢,实在没有必要装着敬佩我。”

  巫马长缘瞧着黎丹姝的眼神闪烁。

  半晌后,她身上的惊慌脆弱慢慢褪去,变得沉静而幽深。

  她与黎丹姝说:“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并不孱弱?要知道,连阿城都没有发现这一点。”

  这说起来就有点多了。

  黎丹姝想了想,决定从自己的初始印象来说,她说:“你见到李萱太镇定了,告诉她的事情也太多了。如果巫马长缘真是个无依无靠、被边缘化的可怜人,她没有能耐探出不离城的事。更何况,你还借着不离城的事情,同李萱告了你父兄的状。”

  “你告诉李萱巫马代尚练邪功,却不肯告诉她邪功是哪儿来的——直接揣测动机,自是会认为你是惦念要保护圣海宫,保护父亲,想要将巫马代尚干得混账事与其他人割席,主打的就是一个善良坚贞。”

  巫马长缘安静地看着黎丹姝,她问:“你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吗?”

  黎丹姝颔首,说道:“我当然也是这么想的,毕竟这就是你的目的。你甚至为此忍受了敷衍的膳房,待在内宫足不出户。令李萱瞧见你的处境,也忍不住心生爱怜。”

  “说实话,如果是五十年前的‘我’来,大概也会觉得你是个可怜受害者,一心只想去查巫马代尚和巫马晖,从而忽略掉你和巫马城。”黎丹姝语带遗憾,“只可惜这五十年我看的有点多,琢磨的也有点多,所以了解的也有点多。”

  “真正弱小且不知反抗的可怜人,是不会将自己兄长练邪功的事情说出去的,他们没有这种勇气。掩藏了所有人,偏偏暴露了他,突出了独一份的恨,怎么想都不是六神无主的可怜人能做出来的。”

  黎丹姝仍保持着轻快的语气和巫马长缘聊天:“你好恨你哥哥啊,哪怕可能有碍巫马城的计划,你也要先让琼山知道他干的烂事,好确保他没有将来——这么恨他,你的金丹不会是被他剜掉的吧?”

  巫马长缘神色平静。

  黎丹姝肯定道:“是他。”

  巫马长缘叹了口气,她看了看往来的弟子,同黎丹姝说:“你来圣海宫已有五六日了,想来我与阿城的一些过往,你也打探了清楚。”

  黎丹姝点了点头。

  巫马长缘柔声说:“我的天赋比巫马代尚强,是先于他结丹的。那会儿我虽不被重视,但修为在此,倒也能庇护着阿城。”

  这些黎丹姝从圣海宫弟子说的那些半真半假的消息中,已经推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