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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师父灭过世第63节(1 / 2)





  他又把那布条一圈圈卷回了匕首,每卷一圈都在想该如何跟司樾开口以及何时开口。

  还有一个月就是结业考核,考核分数一出就立刻是拜师大典。

  拜师前,司樾随时可以不要他;

  可一旦拜师,他们就是正式的师徒。

  师父大约是会帮徒弟的……

  但——这样做真的好么。

  司樾不曾亏欠他,他却要欺瞒她……

  恒乞儿缠布的手一顿。

  可若是司樾不要他,那其他人还会要他吗?

  山长或许会要,他明知道自己是灾星,还说了许多好话来安慰他。

  若是刚入山时,恒乞儿会立刻选择寻求山长的庇护;

  可他来了一年,识了字、读了书,管司樾叫了整整一年的师父。

  他舍不得。

  恒乞儿收起匕首,望着屋上的梁,心中升起了更大的迷茫。

  为什么他如今一天到晚都在想这些。

  归根到底,吃饱穿暖就能好好活着,好好活着就是吃饱穿暖。

  他不去想明天有没有馍吃,倒在这里想些有的没的。

  不论是拜司樾还是拜山长,总归他都是能有吃有穿的,如今的情形比起一年前是何等富足,怎么那时他不烦恼,现在倒烦恼起来了?

  都说读书能让人豁达,可他哪有豁达,反而一日比一日的无谓矫情……

  怪,真怪。

  恒乞儿还是睡去了,在停云峰的第一个晚上,几个孩子都睡得沉。

  停云峰不比裴莘院,没有晨钟叫醒学生,所幸这里都是极其自律且恪守规矩的孩子,换作有懒骨的,这一觉恐怕得睡到日上三竿。

  “都日上三竿了,真人怎么还没有起来。”

  中午时分,几个孩子在院中坐着,时不时瞥一眼主屋的门,蓝瑚担忧道,“怕不是昨日着凉,病了?”

  “这你就想多了。”纱羊给他们端来午饭,一边摆放一边笑道,“着凉?哼,你把她剥干净,丢去冰河里冻上一年她也不会着凉。”

  “师姐,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宁楟枫觉得这般言语实在不妥,“真人好歹是你师…”他话音一止,察觉出了什么不对,疑惑地看向恒乞儿。

  都说恒大是司樾真人的首席弟子,那纱羊是什么?

  “什么师父。”纱羊道,“我的师父怎么可能会是她!”

  “咦,那师姐尊师何处?”蓝瑚也好奇。

  纱羊颇为得意地开口,“我师父乃是虚离山月清仙子。”

  几人面面相觑,从没听说过。

  “原来如此,果真是名师高徒。”虽然没听说过,但蓝瑚还是露出了些适当的微讶,接着马上转移话题,“那怎么又和司樾真人在一块儿了呢?”

  宁楟枫震惊地盯着蓝瑚。

  没想到蓝瑚竟如此博学多闻,可恨他虚长蓝瑚半岁,却不知道月清仙子是谁,实在是孤陋寡闻!

  “这个嘛……”纱羊眼眸微移,“说来话长,算是志同道合?不不不绝不——唉,说了你们也不懂,大人之间就是会有一些复杂的因缘,你们还是快吃饭吧。”

  她不愿意说,几人便也识趣地不问,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吃得差不多时,宁楟枫又问:“我们已经抄了一上午的经了,下午要做什么?真人有什么吩咐吗?”

  “看这天色,”纱羊抬头,嗅了嗅空中的水汽,“她下午八成会去钓鱼。”

  “那我们呢?”

  纱羊摇头,“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应该是不会管你们学习的。”

  “这么说来,我们要自己安排自己的课业了?”

  “要不我帮你们问问山长。”纱羊道,“看看他有什么指示。”

  “也好。”蓝瑚点头,“那就劳烦师姐了。”

  “除了课业,咱们的迎新表演到现在都还没定。”宁楟枫对几人道,“不如下午就把表演定了吧。”

  蓝瑚眉间微不可察地一蹙。

  于其他孩子来说,这是个比读书有趣百倍的事情,可要让蓝瑚如戏子般去台上表演些什么——实在是让她有些如鲠在喉。

  “我看就来个琴箫齐鸣,后拉红纸,让恒大写几个福字或是对联。”这是蓝瑚唯一可以接受的表演了。

  “这个好办。”宁楟枫看向恒乞儿,“我和蓝瑚帮你想几句讨喜的对联,再由你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