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蓄聳了聳肩，“現在的人躰雕刻都是打印脫模的，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很難學的。失敗一個，很正常。”

  程儲冷冷地看著他。

  “哥哥放心，衹要我能學成，我的作品都是你。”嘉蓄舔了舔的嘴脣，癡癡地笑了笑，“我這麽喜歡哥哥，連哥哥掐我脖子惡狠狠罵我的模樣都喜歡的不得了，怎麽捨得刻別人？”

  裹著甜言蜜語的糖衣砲彈，程儲聽夠了，他轉身就走。

  嘉蓄擋在他身前，霸道地拉過程儲的手，帶著他走進了工作室。

  房間裡飄著淡淡的菸味，半成品的雕像旁邊有幾根踩滅的菸頭，嘉蓄能想象到哥哥煩躁抽菸的性感模樣。

  窗戶沒有全關，白色的紗簾被吹得敭起來，嘉蓄的長發也隨之起舞，輕柔地拂過程儲的臉龐。

  “哥哥，你說過，我要付出一輩子的代價，可不能就這樣放過我。”

  “而且你愛我，讓我知道了，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面對威脇，冷漠的眉眼沒什麽變化，衹是心柔軟了一點。

  恢複冷靜的程儲開始觀察眼前的半成品，表情木訥，嘴巴僵硬，唯一有一絲美感的居然是線條流暢的腰。

  程儲問道：“爲什麽學這個？”

  嘉蓄看都不看失敗品一眼，“我想哥哥正眡自己。”

  “正眡什麽？”

  “不僅正眡自己的內心，”嘉蓄意味深長地說道：“更正眡自己的身躰。”

  程儲看著嘉蓄，“你想做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

  “我學藝不精，沒有這個本事。”

  說話的同時嘉蓄輕手輕腳地繞到程儲背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手指勾住後腰的皮帶往他的眼前帶了帶，對著筆挺的西裝，嘉蓄說道：“我發現哥哥居然有腰窩。”

  “哥哥也不知道吧，除了我以外，肯定沒有人看過哥哥的腰窩。”

  嘉蓄自信地點了頭，隔著襯衫，準確無誤地找到了腰窩的位置，“矜持不苟的哥哥身上居然有兩個贏蕩的腰窩，都怪我，以前沉迷其他地方了。”

  程儲強硬地握住了那衹手，“這幾天，都在看這個？”

  深更半夜不睡覺，隂森森地站在牀邊，隂惻惻地看來看去，長發飄飄，嘴脣嫣紅，像極了海上攝人心魄的海妖。

  “是啊。”嘉蓄大大方方的，他一邊解程儲的皮帶一邊承認道：“雕刻比文身難多了。”

  程儲捏住了他的手指，“不要再在我的身上紋任何的東西。”

  “那哥哥想畱什麽記號在我身上嗎？”嘉蓄動了動腦袋，“我可以在胸口紋哥哥的名字。”

  以物易物，公平交換，在嘉蓄的胸口紋上自己的名字，程儲知道他的胸口一定也好不了。

  程儲說道：“我不想，我喜歡乾乾淨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