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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灯第43节(2 / 2)


  要是长辈,他心里还没那么警惕,只是师哥,没比她大多少,他更想去会会了。

  “听你的意思,他像个有法力的神仙,稍稍给人指点迷津就大有裨益。”

  “那倒也不是,他曾经创业时遭遇多多,虽然成功的经验很重要,但我觉得失败的教训更珍贵,如果他能给你一点提醒,比听创业战前动员要管用。”宁好用平静的语气慢条斯理地说。

  闻斯峘却忽然心里一热,她和身边那些泛泛之交不一样,

  那些朋友听了他想创业的消息大多是浮于表面的吹捧,把他吹得天花乱坠,仿佛只要放胆前行就有康庄大道。

  说几句好听话又不要钱。

  只有宁好认真替他考虑,也为他担心结果。

  是她对谁都这么热忱?还是他在她心中有了一席之地?

  他捉住她的手腕,压到她右侧的枕边,翻身面朝向她,错开身位半压在她上面,自上而下望她。

  两双眼睛在暗处对上的瞬间,他开始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确认她的想法。

  怎么可能?

  正常情况下,宁好也不可能多看他一眼。

  更不用说前面还有李承逸那个混蛋消磨光了她对男人的信任。

  他说服自己别太自信,打住了提问的念头。

  只是动作僵在这里覆水难收,距离又有点太暧昧了。

  她瞠着眼睛,没想躲开,小心翼翼地呼吸,生怕惊扰了宁静和温暖,夜色中他深邃的眉目像月亮似的悬挂着,而她就像望见月亮,心里觉得安逸,没有任何一根神经在发出警告,这种松弛舒适感从前只在和父母相处时才有。

  更多的时候,他像迷离的雨,带着蒙蒙的水雾以及从吃肉文黄纹都在腾讯君 羊 丝儿尓儿无九宜四期地表蒸发的暖,让撑着伞走过的人也莫名染上潮湿。

  真奇怪,明明还看不透他,

  却有些无条件的相信,信他心在高处,

  又有些无条件的宽容,即使发现没有那么高,也会试着理解,归咎于情势。

  许久,她感觉到左肩下确实有具象化的潮意,纳闷地微微侧头,余光瞥见床单上一抹暗影:“哎呀你的手好像……”

  右手撑在床上借力,刚愈合的伤口撕裂了,血从潦草缠着的纱布空隙间渗到床单上。

  他不是铁皮人,早有痛觉,却舍不得从她温柔的凝望里移开眼睛。

  “不用管。”他低声说。

  宁好:“…………”

  有点任性啊。

  她两手穿上去轻轻抚了抚他的肩,既是安慰也是哄劝:“让我起来,帮你重新处理伤口。”

  他马上听了劝,左手垫进她的后背,面对面搂着她坐起来。

  她自己几乎没使力,身体的重量都落在背后他炽热的掌心里,又怨他胡闹地心疼着,猜想他右手撑了两个人起身一定又渗出好多血。

  但他好像很高兴,乐于受到宁好的关怀。

  与他贴得这么近,她脸上烧起一阵热,虽然不易觉察,她还是转过头,借开启床头灯的机会掩饰。

  她的腿曲在他的腿下面,抬起些催他让一让:“我去拿药箱。”

  闻斯峘把她按住,自己去外间把药箱拿过来放她面前,摊开手掌等她操作。

  她把乱成一团的旧纱布拆开,为他仔细清理伤口,手上的情况比她想象得糟糕,割裂有点深,边缘都有些外翻。她低着头小心地擦拭,喉咙口发紧,生怕他太痛。好在他没有发出过任何疼痛信号,缓解了她的一点紧张感。

  快结束时她才分出一点神思,通过拂动自己额发的呼吸判断他也低头在看着。他的手掌较她体温高一些,温热与几个触点的凉,对比鲜明。

  伤口处清晰的疼,和她碰到的皮肤清晰的痒,对比鲜明。

  “现在心思能分一点在恋爱上了吗?”他打破沉默。

  “不是已经分了吗?”宁好笑起来,没抬头,对着他的手轻轻吹了两下,想让碘伏快点干,无聊之余看起了手相,“感情线说你感情很顺利。”

  “这怎么看的?”他饶有兴趣。

  她指着掌纹的终点:“终点在食指和中指间,而且没有分叉,左右手合在一起,”说着把他左手也拽过来摊开,“一个完整的微笑,是好迹象。”

  “那你呢?”

  “我和你一样。因为是好迹象所以我相信了记住了。”她狡黠地笑笑,“如果看出来不祥之兆,我就换个信仰,星座、生肖、紫薇……总有一个说我好话的。”

  她笑的时候,他会不由自主跟着笑,这些偶尔轻松的时刻会让他想起她曾经是个多活泼的女孩子,涌起无尽爱怜。

  她发现他左手指腹上的薄茧,好奇问,“你玩什么乐器?”

  “怎么知道我玩乐器?”他把她不感兴趣的右手放下。

  她用食指碰了碰他的无名指:“我刚上大学时学过吉他,手指就像这样。”

  “我知道,我见过你晚上在湖边练吉他。”

  宁好猛然抬头。

  他见她脸上又有惶恐,急忙辩解:“我没有跟踪你,只是碰上了。你练琴那位置离一体近,我每晚锻炼去打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