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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君处置上18bⓥ.ⅿ(2 / 2)


  怕成这样还要这么干,谁逼他了?

  害怕放在一边,审问的流程还是要走下去的。

  “昨晚,你又把谁的狗头剁了?”

  银霁定定地看着他,不说话。

  他逼着自己和她对视,紧紧抱着阿鸭,加重语气道:“昨晚先做好准备,今天下午就去剁。你早就知道我会拦你,所以一开始就把我排除在外,心虚是吧?一边心虚一边当时间管理大师,真是牛逼。——别想跑,叫破喉咙也没人会发现你。”

  “我不跑,我想上厕所。给我解开。”

  “你睡觉之前上过了。”

  “我现在又想去了。”

  “不会。你从吃了饭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

  “是,所以我要去小卖部买水。”

  元皓牗从书包里拿出几罐薄荷茶丢给她。

  银霁喝了一口,膈肌做了最大的努力没被噎住:“好,现在我的尿意更重了。”

  “适当憋尿可以锻炼盆底肌。”

  “谢谢你关心我的盆底肌,可100斤的纯蛋白质盆底肌也有极限,到时候就不受大脑控制了。”

  “那你就尿在这里,稍后我拖干净。”

  “……你要把我关到几点钟?”

  “我说了,你在这待到天黑,哪也不许去。”

  银霁指着头顶的小窗:“下雨了,天已经黑了。”

  元皓牗放下阿鸭,在楚河汉界上点亮了一盏led小夜灯。他的下半张脸被灯光染成幽幽的绿色,神情却说不上蛮横,看起来冲突又和谐,活像一个新上岗的黑无常,茫然又耐心地监督着孟婆熬熟一锅汤。

  “你只能关我这一时,元皓牗,如果你想彻底取得我身体的控制权,干脆一刀宰了我,再去湘西学赶尸。”

  “我听不懂湖南话。”

  “或者你把我的脑门凿开,把脑子掏出来,再把自己的脑子复制一份放进去,记得加个开关,免得我学会思考你不允许的事情,产生多余的自我意志。”

  “不行,一米八的脑子控制不了一米六的僵尸。”

  明明做了这么过激的事,却还要拼命讲笑话拉回日常,银霁时常觉得自己有点心理变态,现在来看,完全比不上正在间歇性发疯的元皓牗。

  “尤扬是你的眼线吗?”这点倒是很容易推出来。根据暴躁老姐的证言,在他跟敖鹭知“绝交”那天晚上,四点左右,他还在发信息问猫的事;而根据韩笑的证言,批评完银霁“难搞”之后,一整个晚上,他的电话都是占线状态;再结合昨晚尤扬敲晕小田时说的那句话,元皓牗那副茕茕孑立的形象忽然有所颠覆——有的是男性同盟背地里给他出谋划策,什么爸爸不在家就没有新鞋穿的小可怜,一转眼就给你抱束蓝色妖姬回家炒菜,别不信。

  答案是可以确定的,银霁现在最好奇的是:“你是怎么说动他不在我面前有所表现的?他可是世界上最憋不住话的人了。”

  元皓牗笑着扭了扭小夜灯,让大部分灯光投向银霁这边:“很简单,因为他同时也是世界上第叁个等着我们复婚的人。”

  这样啊。

  “现在来看,他的愿望要落空了。”

  银霁也在笑,除了笑,她不允许自己有另一种表情。

  “是吗?”

  “您觉得呢?”象棋桌下,手铐的锁链哗哗作响,和雨声形成了合奏。

  “我不觉得。”

  “元皓牗,我真的搞不懂,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

  银霁算是看透了,维系男性生命的不是氧气,不是蛋白质与碳水化合物,而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没有任何理由的自信。

  “多搞搞总能懂的。”

  “谢谢不用了。张经理对你很重要?”

  “这个问题对你很重要?”

  “你把手机给我。”

  “天黑了就给你。”

  小夜灯是充电式的,然而开关附近有个标签:超强续航,世界领先。

  可能是想把银霁拉进同频的情绪中,元皓牗眼见当前的刺激收效甚微,又从上衣口袋拿出她的手机,紧紧握着。手很大,37码,除了指缝间不断闪烁的呼吸灯,什么也不向她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