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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北宋不差钱的日子第208节(1 / 2)





  祝心思抹着眼睛问史尚。

  “当然……这又不是什么机密!”

  史尚赶紧补充。

  他原本还担心蔗农们会心存疑虑,打算各个击破,从邓家开始,一家一家地劝说。

  但是从现在的反馈看来——应该不用这么麻烦?

  果然,史尚代表明远给予的优厚条件,受到了当地蔗农的热烈欢迎。

  他们一开始都有些疑虑,不明白明远/史尚这么干的用意是什么。

  但后来有人总结给他们听:只要与眼前这位史郎君签订契约,他们已经种下的甘蔗地就会获得一成的定金,将来再把种出的甘蔗卖给史郎君,能比以往多两成收入。

  退一万步,万一今年真遭了天灾,彻底绝收,史郎君那里也会再给他们一成的收入——只要契约一定,这两成收入就是旱涝保收的了。

  天下竟会有这种好事?

  所有的蔗农都是这个反应。

  再加上有家大业大的邓家率先与史尚签订了协议,周围十里八乡的农人赶紧跟上,纷纷与史尚订立契约,并且从他手中拿到了定金。

  这时,史尚在泉州一带订购的柏木酒桶也送上了岸。明远原本叮嘱史尚,尽量找一种名叫“橡木”的木材制作的酒桶,但是史尚没找到,就退而求其次,买了柏木的。

  他挨家挨户地收购,将各家各户已经制成,但是没有成功卖出去的“甘蔗酒露”都盛放在木桶中,仔细密封,然后都储藏在邓家挖的一个地窖里。

  这也是按照明远的要求安排的。史尚告诉邓宏才:“还记得我们小郎君说的吗?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就一定能够得到圆满的结果。”

  邓宏才现在哪里还有半句话不信史尚的?当然是照办了。

  然而当史尚一人静下来独处的时候,他却想起临行前明远的叮嘱:

  不要指望这制白糖的技术不会传出去——外传是一定会外传的,只是早晚的事;

  但是,这也足够让涠洲的蔗农获得一个“先发”优势了。

  这个“先发”优势,足以让乡里的日子过得好起来,但如果当地人处置不当,目光短浅,都可能让这大好局面白白浪费掉。

  因此明远建议史尚,让他指点涠洲乡里,修建道路,建设货运码头,寻找良好的深水港,让涠洲港能够驶入更大的海船,并且让周围乡里的孩童能够读书习字,学些数算,将来与人买卖商品至少不会吃亏。

  而按照史尚自己这几天的考察,也觉得此地各种海产品出产丰富,各种海参鲍鱼、花胶瑶柱,若是运往北方,都有不错的市场。更不用提这里还是南珠的主要产地。

  “若是制糖业快速发展,也能带动当地其他产业的发展与输出——”

  明远当时便是这样提醒史尚的。

  史尚将这些事前前后后一番仔细思量,心里难免唏嘘:

  明远摆出的分明是“功成身退”的架势。他在涠洲大手笔的投入,然而除了期望能够赚回自己的本钱之外,一概都是为了让当地人的日子能够越过越好。

  “明郎君这是心怀天下苍生,所作所为,未必便逊于朝堂上的那些相公们。”

  史尚自忖自己若是在明远的那个位置上,却无论如何做不到这一点。

  但是史尚想不到,明远现在其实也有他自己的麻烦。

  他承保的一条海船,好像出问题了——

  杭州收到了一个坏消息:屈察的船遇上了风浪,损失了九成九的货物。

  第191章 千万贯

  “海事茶馆”坐落在杭州城外, 通往钱江的运河畔。

  开业三月有余,这里已经成为了在杭州逗留的海商们每天必去的固定地点。

  为此, 不少海商强迫自己习惯了茶馆使用的“新式计时法”, 会在每天早间“九点”时分,准时步入茶馆,点上一壶茶, 一份丁香馄饨或者其它从食, 然后开始看报纸。

  放置在茶馆中的报纸,除了《杭州日报》和三日一刊的《海事新闻》以外,还多了从汴京“邮递”来的《汴京日报》, 和正在试刊行的《扬州商事周刊》。

  在杭州只能看到三天前的《汴京日报》, 但是在区区三日之内,就能将报纸从汴京城送到杭州,而且每天不间断, 这速度, 已经足以让所有杭州的商旅咋舌了。

  《汴京日报》以汴京本地的“吃喝玩乐”新闻为主, 间或刊印一些广告, 不涉及政事朝局, 但很有助于商人们了解汴京城中的流行风向。

  《扬州商事周刊》则更加简单粗暴,上面刊登的就只是各种大宗商品如今的市价, 和大笔求购以及出售的信息——因此受到商人们的广泛欢迎。

  除了这些报纸刊物, 在茶馆里放置着的那本《航海书》已经快被翻烂了,以至于茶馆东家已经应承了,这本《航海书》增补编排之后将予以再次刊印, 到时店里的老主顾每家可以送一本。

  因此, 海商们到这里来得就更勤了。

  如今杭州正在冬月里, 茶馆里生了火炉, 将潮湿的寒意逼出室外。火炉上顿着镣炉,清新茶香从镣炉旁的紫泥茶壶中飘出,萦绕在整座茶馆里。

  然而今日茶馆的大管事戴朋兴脸色却不大好。

  他推荐一位好友屈察从明远处购买了“保险”。结果前两日坏消息传来——屈察的船在广州港外遇上了风浪。屈察带着船员们与风浪搏斗,抛掉了巨大多数货物,最终成为一条残船,苟延残喘地浮在海面上。

  一两日后屈察的船被拖进广州时,基本上只剩一船浮木。

  屈察自己和船上大多数人员一样,侥幸逃生。但是船上的货物基本上损失殆尽。

  这条船也完全损失了,此后屈察就是再想做海商生意,也需要再花很多钱,才能为自己再搞到一条船。

  现在戴朋兴一想起这件事就头疼。